我像一个哑剧演员,嘴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我想,我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了,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我要成人了,我必须有一颗成熟的心智。
所以此刻我应必须理智的看待这个问题,虽然我的脑海里勾勒出很多千奇百怪的画面,但是我都一一的把它们压制下去了。
我想宋校长一定是很爱妈妈的吧。这么多年,他应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吧,要不然他怎么会给我起思凝这个名字。
我想如若我此刻紧追不舍的寻根究底,宋校长一定会告诉我这件事的其中之一二,并且看他此时那伤情的状态也一定经不起我的追问,可是我什么都没问,宋校长也什么都没说,我想我们心中一定都把那一年之约牢记于心,谁都不想破坏了规则。
我抚摸着那张照片,虽然数十载未见,虽然面对的只是一张照片,可我依然觉得那么亲切,照片里的妈妈的慈眉善目,笑容可掬,是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良久我把照片推到宋校长面前:“这张照片您收起来吧,我想你一定也视它如珍宝,妈妈的样子我已经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我并不需要这张照片。”
宋校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温柔的把照片收起来了。在他把那张照片重新夹进书页的时候,我又瞄见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影,人很多,看上去是合照,或者是毕业照之类的。我只是匆匆一瞥,并不确定。宋校长把妈妈的照片覆在那张照片之上,然后把书合上,放进抽屉,把抽屉锁了起来。我看见了那本书,是《汪国真诗集》。
我退出书房,接着宋校长也出了书房,像锁他的抽屉一样,他给书房也上了锁!
“思凝,寒假的时候,我想带你去你外公外婆家,你想去吗?”宋校长跟在我身后问道。
我想了想问道:“外婆家在哪里?”
“其实他们就在清澍县!”
我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与愤怒。我自小在清澍县长大,可是我却从未踏进过外婆家的门槛。这其中一定跟宋校长有着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既然这么多年都没去过,为什么宋校长决定寒假要去?我虽猜不出这其中缘由,但是我隐隐觉得宋校长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既然在清澍,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带我去过?”宋校长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接着说“那不如明天就去吧!现在离寒假还早着呢!”我是急性子,容不得事情拖到几个月以后,并且学校会不会把寒假给占用了还难说。一切都那么不确定,不如就把握住当下。
“其实我是想”宋校长顿了顿,然后说“好吧!就听你的。明天我们就去!”
今天的宋校长也透着几分忧郁。我住校的这一个多月来,都是他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伤感。其实最让我意外的是他今天主动给我妈妈的照片。
“好!”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我补充说。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感觉一阵虚无。我为什么要去猜测宋校长的心思,我为什么不直接问出口,我有那么多的莫名其妙,有那么多的百思不解,为什么不能直言不讳的问出来?
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跟宋校长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靠猜测试探着对方,却总是等着对方向自己吐露心声,我们开始变的小心翼翼。
手机振动,我打开一看,是上官的信息:别忘记给你留的作业!
哎,用得着这么提醒我吗?每天不但要做老师留下的作业,还要完成上官布置的作业。不知道是我沦落至此才自觉命苦,还是自觉命苦之后才沦落至此的!总之我有一种分身乏术的无奈!
我回复上官:知道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是对我来说却有种心虚的感觉,这几天如果真的回去清澍县,那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完成作业了。但是我不想跟上官解释那么多,没用。
收拾好心情,准备上床睡觉。
不过睡觉之前,我给于思洋打了个电话。只是好久,电话都没人接听,最后索性被对方挂断。我想他可能正在忙着别的事情,不方便接听吧!可是我刚刚收了线,于思洋的短信就进来了:思凝,我这两天有事,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回学校说。
我有些失落,仿佛于思洋不止挂了我的电话这样简单,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涩难安。
第二天,我很早就爬起来,仿佛昨晚一整夜都在为今天去外婆家做准备,一整夜我都睡的不安,想着第一次见外婆是什么样的场景,想着我该说些什么话,想着外公外婆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想了好多,却唯独没想到这次探亲中存在的变数。
我在卫生间洗漱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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