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天机,被天谴而亡,当时有众多宫人为证,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提起他?”
片刻的安静之后,年迈的女皇发出阵阵笑声:“也是也是,朕也是多虑了!”
说罢,女皇伸出手按在白宇玄的肩上,低声道:“你呈给朕的奏章说炙影在洛阳安插了大量细作,甚至一些人已经进入庙堂之中,这件事朕已经让大理寺严查,你跟炙影打过交道,朕令你协助大理寺一同将那些藏匿在朝廷里的细作全部揪出来!”
“卑职领命!”
离开皇宫返回冥捕司,随同苗笑婷三人向督事袁守义报告完案情后,袁守义屏退左右,将白宇玄单独留了下来。
“你在凉州那边见识到了圣甲金虫是如何猎食的了?”袁守义高坐胡椅之上望着白宇玄,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将他看透。
“卑职……见识过”。
“那么,那些受害之人是否跟当年我父亲类似?”
“大人……”
白宇玄抬起头望向冥捕司的大当家,脑海里则又回想到当年皇觉寺大雄宝殿之内。
一众侍卫将高宗皇帝和还是皇后的武则天团团围住,宫人们惊慌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雄宝殿里回荡不止,皇觉寺的僧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无数锋利的长刀对准趴在地上不断吐出鲜血的袁继祥。
此时袁继祥身体不断发出咯咯的声响,粘稠的血浆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袁继祥抬起头,恶狠狠地望向躲在侍卫身后一脸惊恐的武则天,他颤抖地张开嘴,说出了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妖……后”。
扑通一声响,袁继祥高昂的头倒在地上,一双无神的眼珠与躲在角落里的白宇玄对视,双眼中饱含不甘、无助和乞求的神色,白宇玄领会他的意思,冲袁继祥点点头。
随着袁继祥双瞳扩展开来,冥捕司的第一任当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皇觉寺中。
意识又回到当下,白宇玄冲高坐胡椅上的袁守义高声道:“大人,我知道你一直对老督事的死耿耿于怀,也知道你将我收入冥捕司的真实用意”。
袁守义突然坐起身,闪电般冲到白宇玄身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咆哮着:“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督事死前曾经嘱托我,假如他突然暴毙,关于他的死对谁都不能提起,尤其是对你,大人,老督事那是在保护你啊!”白宇玄死死抓住袁守义的双臂高声道。
袁守义脸上的激动之情渐渐暗淡下去,但他的眼中依然无尽的杀意,他将白宇玄拉到身前,在对方耳边低声道:“白先生,我求你告诉我实话,我父亲,是不是被陛下害死的?”
袁守义的书房里突然寂静得可怕,书房中的两人仿佛被时间所凝固,互相对视而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白宇玄终于率先张开嘴:“大人,倘若害死老督事的真是陛下,你能怎么办?提刀进宫,为父报仇?”
揪住衣领的双手缓缓松开,袁守义闭上眼,将白宇玄放回道地上,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底下头,有气无力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白宇玄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按住袁守义的肩,低声说:“卑职只能告诉大人,老督事的命案牵涉甚大,要想彻查困难重重,当年先帝和陛下都下令彻查,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可见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势力过于强大,我们不能心急,不过卑职向大人保证,一定会倾尽全力查出害死老督事的真凶,大人切不可心急,老督事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大人能平平安安”。
袁守义无力地挥挥手,示意白宇玄可以离开,待白宇玄从外将房门合上,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扑通一声,无力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离开袁守义的书房,白宇玄兴冲冲地跑进冥捕司新人们居住的房间,一进门他便急不可耐地高喊:“这一趟可折腾死老子了,新人们,说说这次换金豆子一共挣了多少金银!”
出发前,白宇玄再三向那群冥捕司新人嘱咐,尽快将讨来的钱财够买草药、棉布,兑换了黄金后立即交给铸钱庄兑换成钱,按照当日自己的估算,这次他怎么也能捞到万贯家资。
不想那伙新人一个个面色焦虑,纷纷苦着脸道:“大人……咱们本来是换了不少的黄金,但后来陛下下令全城搜查那些金豆子,所以……所以那些黄金又被陛下的侍卫强行搜走了……大人、大人您怎么倒下了,来人啊,快去叫郎中来,白大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