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仁很紧张,杨轩在他账下做千户,他一直都很呵护,即使昨天下午杨轩跟他大喊大叫他也没有在意,只是不知道这事怎么会传到皇太子的耳朵里?但现在顾不上想这些了,只想着怎么才能让皇太子息怒,救下杨轩的小命呢?
“看你的样子是不服了,那我们就论一论。你说你原来手下都是好兵,可有依据?”朱慈烺冷冷道。
杨轩梗着脖子:“回殿下,臣手下四百兵,三百进了右掖营!”
“四百进三百,八成的概率,确实是不错。可我怎么听说,你手下原来有六百兵,但硬生生被你打跑了二百兵,有没有这回事?”
杨轩倔强的道:“殿下,被臣赶走的都是像您所说的老兵,散兵,无用之兵,就算当日臣不赶他们,今日他们也要被殿下赶走的。”
“还敢顶嘴?”
“臣不敢,臣说的都是实言!”
杨轩这个勋贵二代还算是有点胆气,被朱慈烺厉声斥责,居然也敢顶嘴。
“你知道一个军人最重要的品德是什么吗?”朱慈烺冷冷问,然后不等杨轩回答,自问自答的道:“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无论何时何地,对上峰的命令都要无条件服从,除非是上峰让你谋反,或者是伤害无辜者的性命,否则不能有任何的质疑!像你这样,只因为对分营有所不满,就在营中大喊大叫,一点规矩都不顾,还像是一个军人吗?你是不是以为你伯父是彰武伯杨崇猷,你就可以在营中胡作非为?”
这一番话不止是对杨轩,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现场的参将千户中,一半人有勋贵的背景,朱慈烺在警告杨轩的同时也是在警告他们。
现场众将中,有人手心里已经冒出了冷汗。
朱慈烺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气势却是凌人。
“臣知罪了。请殿下责罚。”杨轩终于是害怕了,猛一叩首,额头上现出细密的汗珠。
朱慈烺盯着他:“照京营的新规,你昨天下午的行为最少得打四十军棍。”
“臣愿受罚!”杨轩回答的很干脆。
朱慈烺点点头:“既然你已知罪,而且你所犯行为是在新军规发布之前,我如果用新军规处罚你的旧行为,倒显得我过分刁难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有所表现,我不但赦免你昨天之罪,而且还可以调你入右掖营!”
杨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朱慈烺,愣了两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才大喜过望的道:“臣愿意,只要能调入右掖营,做什么臣都愿意,请殿下吩咐!”
“听说你从小就喜欢玩铳?”朱慈烺问。
“是。”
“把式怎样?”
杨轩脸上露出喜色,别的不说,如果是玩铳,京营再没有人比他更在行了,于是答道:“八十步之内,臣百分百中!”
“好,那就给本宫展示一下吧。”
“遵命!”
杨轩跳起来,兴奋的跑下点将台,和自己的两名亲兵小声的说了两句,很快,一名亲兵为他取来了鸟铳,另一个亲兵扛六个木靶,依次刺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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