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事,臣等不敢僭越啊。”
朱慈烺心中冷笑,荣华富贵是你的,赈灾就变成朝廷了,堂堂国丈,坐拥巨富,却一点都没有为国分忧之心,只知道当一个守财奴。
朱慈烺不再试探,笑眯眯地直接问:“我从开泰米行拉了两千石米,不知道得出多少银子啊?”
周镜连忙道:“怎么敢?殿下拿就拿了,银子就……”
后面的“算了”没有说出来,因为周奎狠狠咳嗽了一声,将那两个字逼了回去。
朱慈烺笑一笑:“舅舅,刚才听外公说,咱家生活困难,入不敷出,所以才开了这家米行?”
周镜脸色尴尬,他没有周奎那么厚的脸皮,敢当面撒谎,支支吾吾的一时回答不出。
“是啊。”见儿子不回答,周奎哭丧着老脸自己回答:“朝廷俸禄那么少,还常常拖欠,殿下也看到了,臣府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根本不够用,开泰米行是臣节衣缩食一年,又卖了老家的祖宅和老田,才好不容易凑到的本钱,如果开泰米行倒闭了,以后府中的生计可怎么办啊?”
说着,竟然挤出了两滴老泪。
朱慈烺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厅中奢华的设置,淡淡问:“可我怎么听说,外公你在京城中最少有十家店铺?田产更是不计其数?”
“那是奸人的污蔑!”周奎愣了一下,发誓一样的道:“臣府上勉强维持,哪有那么多的店铺?臣在京城只有开泰米行这一家店铺!”
“那我就放心了。”朱慈烺淡淡笑。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周奎和周镜相互一看,都有不祥的预感。
朱慈烺叹口气:“外公,舅舅,你们可知道我今晚为何而来?”
周奎和周镜都是摇头。
朱慈烺缓缓道:“近日,有奸人在城中散播流言,说外公你枉为皇亲,家中钱粮无数,还有十几家的店铺,但却不肯拿出一钱一粮赈济城外的灾民,吝啬到了极点。顺天府号召城内的商户进行义赈,你名下的商铺也是能拖就拖,能不给就不给,顺天府在西便门外设了三年的粥厂,你名下十几家店铺,捐助的银两,连五十两都不够!”
听到这里,周奎和周镜都是脸色大变。
“我听了勃然大怒,我外公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呢?堂堂国丈,岂能让人随意诽谤!当下我就下令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奸人逮了起来,严加审问。照那几个奸人所说,近三年来确实有十家商铺不肯主动义赈,并且经常打着嘉定伯府的名义宰客。”
“原本我是不信的,不过那几个人言之凿凿,我不免有所动摇,现在听外公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放心了,纵使我派人去查封那十家店铺,应该也没有问题。也是嘛,外公堂堂国丈,岂能连为国分忧、赈济灾民的肤浅道理都不懂?”朱慈烺道。
“殿,殿下,你说什么,你派兵……”周奎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脚步匆匆,一名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快步走了进来,是曹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