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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不说话,只冷冷看着陈新甲。
陈新甲明白了,咬咬牙:“臣明白,臣立刻就撤换他。”
“光撤换可不行,他这几年贪墨的钱财,也要一两不少的给我挖出来。下任武库司郎中要用一个清名有干才,能为我大明做出好甲的人,这件事做好了,本宫上表为你请功,若做不好,你就等着掉脑袋吧。”朱慈烺冷笑。
陈新甲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跪倒在地:“臣明白。”
“还有件事,范志完在辽东不利,本宫想把他调回来,用吴甡代替之,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新甲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恐怕很难,范志完圣眷正隆,又正主持修建宁远南城,皇上不会同意动他,除非……有言官弹劾。”
朱慈烺眼睛一亮,淡淡说:“交给我了,到时你记得把吴牲举荐上去就行。”
“臣明白。”
“蓟州总兵之事,要抓紧办。”朱慈烺没有忘记刘肇基的任命。
“臣已经在处理了。”
等朱慈烺走后,陈新甲慢慢直起身,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想不到太子居然知道武库司郎中贪污舞弊之事,那武库司郎中不但是他同乡,也是他好友,平日里没少孝敬他,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他不但失察,而且有沆瀣一气的嫌疑,幸好太子并没有咎责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又想,太子殿下为什么对吴牲这么看重?难道是想用吴牲取代我?不对啊,如果要取代我,又何必派吴牲去辽东?
太子的心性,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至于武库司郎中,事到临头,只能丢军保帅了。
“来人,叫武库司郎中来见我!”
当晚,兵部武库司郎中贪污舞弊之事爆发,本人畏罪自杀,家产全部籍没充公。
朱慈烺为什么非要撸掉范志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能容忍范志完在宁远修建那些没用的城堡,浪费朝廷本就不多的银子。
出了兵部,朱慈烺小声吩咐田守信:“派人去打听一下,看言官们都喜欢在哪里聚会?”
田守信吩咐下面的人去打听了。
朱慈烺拨马向前,想到辽东局势,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祖大寿的投降,就在这一两日,期望马绍愉能抓紧时间啊。
……
京营衙门,也就是中军都督府的大堂前。
李若链标枪一样的站立,双手负后,目光冷冷地扫着聚合完毕的京营众将:“太子爷的手令,你们都看到了,有谁侵占军田的,现在交出来,既往不咎,不然等太子爷来到,侵占军田和贪墨军饷,两罪并罚!”
京营众将都是一头冷汗,除了贪墨军饷,侵占军田是他们敛财的另一个重要手段,若是往常,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承认的。但昨天校场检阅,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朱慈烺的手段,而看李若链目光凌厉,成竹在胸的表情,好像早已经掌握了他们侵占军田的数目,于是,没有人敢隐藏,纷纷派了手下的亲信急急回家,询问自家老婆或者是管家。
“给你们半个时辰,”李若链冷冷说:“所有账目都交到我面前,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都等着杀头吧。”
京营平常拖拖拉拉,但今日却格外雷厉风行,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将官就把自家侵占军田的数目,交到李若链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