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喜欢上了风流健谈、幽默开朗的叶观澜。
叶观澜说是初恋,不如更准确地说,他其实是顾雪芙最渴望成为的那一类人——自信,耀眼,积极,潇洒。所有人都欣赏他,喜欢他。
叶观澜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当他是宝贝,他帅气优秀更是亲友眼里的焦点,受尽关注和宠爱。
她下意识地觉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能沾上他的欧气,变得幸福圆满了。
这一刻,顾雪芙突然看透了一切,却更觉得无力。
她咬着唇,用力地捏响“嘎”一声。
叫声在隔膜里变得有点破碎,沙哑。
她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温沉地说,“这辈子修成父子缘不易,至少尝试一下,彼此了解,开诚布公。”
这话,像针钢扎戳在顾雪芙固执认定的意识里,霎时激起狂风雷鸣。
她一下翻起身,红着眼睛瞪男人。
霍宙礼俊容平淡,眼神平静如一片静湖,疏冷的气质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优越得睥睨一切,旁观者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这种感觉,更刺痛了顾雪芙。
她咬牙切齿,“霍宙礼,我不想听你说教,你给我出去。我要静静,你听不懂吗?!你少拿着你那些毒鸡汤来对人指指点点,我不是你,我不要你可怜同情,不要你管。你走!”
霍宙礼没料到女子这么激动,默了两秒,站起了身。
但他却将一物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
说,“抱歉。我不太会劝人。”
“刚才若有冒犯到你,是我的错。”
“这是我带来的一本书,你若心烦,打发时间,可以看看。”
那书不是正常的32K版,比那还小一圈儿,可以轻松揣进口袋里。
顾雪芙看也没看,只下逐客令。
霍宙礼欲走,但看女子将那只小黄鸭也扔到一边了,又收回了脚。
他淡淡启声,说,“顾雪芙,我曾见过你姥姥,佟老太太。”
“在我长姐嘴里,佟老太太是一位相当有智慧,坚强又乐观豁达的人。我们全家人都非常敬佩她。”
“上个世纪末,港城因为政体变更,十分动乱。我长姐被绑架,佟老太太知道后,亲自帮我家在内地斡旋关系,联系人脉,将我大姐平安救出。我们霍家欠佟家一世的恩情,引为至交。”
“老太太守寡三十余年,为人清俭,传授古香文化,倍受业界认可崇敬。过逝时,虽亲生女儿未伴身侧,却有一帮堂侄孝敬,徒孙环伺。走得安详喜乐,风光体面。”
“如果老太太现在还在,我想她不会舍得她一生最疼的小孙女,为一群不值当的人掉眼泪。”
他伸手抚了下女子的头,转身离开。
房门被叩响,之后一室沉寂,只余下抽抽噎噎的低泣声。
顾雪芙又抓起小黄鸭,贴着脸颊,呜咽声里偶时能听到一声声呼唤。
姥姥……
哎,姥姥的小宝贝,小绒绒。快来,快来姥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