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见姚家的人乱成一团,无语道:“都说关心则乱,可别人家都是求着大夫医治,哪怕有一线生机也绝不会放弃。他们家倒好,还拦着不让医治,说句不该的话,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姚公子的灾难。”
老大夫年岁大了,在本地也算得上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他见陆云鸿夫妇从头到尾都没有跟那姚太太计较,反倒是那姚太太,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
虽说是个妇道人家,可如此不顾身份体统,与那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他们一家拉扯时,卫县令带着人赶来了。
先是看得一脸懵,随即问陆云鸿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陆云鸿淡淡道:“姚太太口口声声说她儿子变成这样都是我夫人害的,我夫人说救醒姚公子问个明白,谁知道姚太太又拦着不肯,简直莫名其妙!”
卫县令看姚老爷帽子都被扯歪了,脸上也都是抓痕,那姚太太猛然给了姚老爷两脚,踹得姚老爷面色发青。
“这是失心疯了吧?”
“你们几个,去把姚太太拉开。”
几个衙役上前,很快就将姚太太拉开了。
这时姚老爷突然道:“你们都押好了,谁也别放,别放啊!”
众人正好奇他要干什么,只见他扶正帽子,往前去,狠狠地扇了姚太太两个耳光。Μ.
一边打一边道:“我还治不了你了!”
众人:“……”
药童拿了银针来,陆云鸿接了过去。
王秀往马车边去,姚太太嘴角流血,正怨毒地望着她。
也许是卫县令来了,这会子姚太太倒是没有说疯话了。
丫鬟们连忙打着车帘,王秀要上马车之际,陆云鸿从后面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
姚太太见了,忍不住朝陆云鸿啐了一句:“没出息!”
陆云鸿蹙眉,姚太太当他是个软柿子吗?陆云鸿的目光扫向姚太太,骤然一冷,杀意一闪而逝。
倏尔间,姚太太被吓了一跳。
王秀原本都已经进马车了,听到声音直接跳下车。
“你说我相公没出息?”
“我相公是皇上亲赐的状元郎,他要是没出息,你儿子叫什么?”
“渣渣??”
姚太太冷嗤一声,仿佛不以为意。
王秀站在姚太太的面前,见她丝毫没有悔意,当即鄙夷道:“老大夫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姚玉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灾难。”
“我现在真想知道,姚玉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再也入不了国子监,从此在家世清白这一块变成了家有恶母,不知还会不会感激你这一片慈母之心?”
姚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血丝遍布,整个人愤懑又抓狂道:“你敢!!”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干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王秀忍不住嗤笑道:“我干了什么事情需要你抖?别说我相公不相信,即便相信了,我王秀和陆云鸿和离了,我依旧是王家的大小姐,你奈我何?”
“相反。如果我没做过,你这就是污蔑。有你这样一位不忿青红皂白的母亲,王家就不会再举荐姚玉,他就入不了国子监。”
“既与跟我王家没有关系的学子,难不成还指望我王家将来帮扶他在朝堂站稳脚跟吗?”
“更何况,我若因此和离,不知姚玉的名声又会如何?勾引有夫之妇,品行败坏,怕是连贡院的大门都进不了吧?”
“你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你为了让我名誉扫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于是你儿子的前程,打着疼爱他却污蔑他的人品……”
“哦,我差点忘记了。姚玉是过继的,他并非是你的亲生子。”
“难怪了。”
姚太太像是被踩中痛脚的猫,突然就炸了起来。
可姚老爷却已经很清楚,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姚家的脸和儿子的前程已经丢了。
他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在姚太太要张嘴之际,他快速地将姚太太身上的披帛扯下,一把塞进姚太太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他看到姚太太撑大的眼珠时,恨不得给她戳瞎。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狠意让姚太太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当然知道姚老爷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就在刚刚那一瞬,姚老爷竟然对她起了歹意。
姚老爷很快下跪,诚挚道:“今日小儿突然恶疾,贱内因担心导致神智失常。诸位也看见了,刚刚她不止对陆大奶奶不敬,她连我也不放过。我同她多年夫妻,她无所出也不曾想过休弃,想不到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请卫县令当个见证,今日我求陆状元和陆大奶奶高抬贵手,不要与我家这疯妇计较,待来日有用得着我姚家的地方,我姚泾定会举倾家之力相帮。”
姚太太看着下跪的夫君,那是在宁波笑傲一方的人物啊,怎么就……如此卑微起来?
可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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