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胡子叛军的几里地之外,一众江湖儿郎爬上了马背。唯有一人例外,是中年白衣儒生自在,他依旧双手负后,立在众多马匹身前。
他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叛军,并没有多么震惊,转而回头,对着身后与他相处了几日的江湖豪杰们轻轻点头。
如今大唐帝都城,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们再坐以待毙。
“众位还是要小心一些。”自在对着众人提醒了一句,又走到了郭小九的马匹身前,抬手轻抚马鬃,笑着说道:“师弟呀,你得记住师兄交代你的东西。”
郭小九点了点头,对着这位师兄笑了笑:“师兄放心,您交代的东西,我就是掉了脑袋,也不敢忘记了才是。”
周围的一众江湖豪杰,都是一阵爽朗大笑,唯有宁不二眼神有些怪异地瞥了郭小九几眼。
“尽说些丧气话。”自在摇了摇头,已经转身,抬脚踏空而上,便有天地之间霞光升起,随着自在前行,在天际上划出了一个半圆。
“我不喜欢你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宁不二白了郭小九一眼,缓缓说道。
“唉,得嘞。”郭小九伸手从腰际上摘下了酒囊,刚刚应了一声,准备在阵前,再喝几口烈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郭小九很久以前,直到昨日,可都是从来没想过。
今天就要发生,却心中却总有些悸动。
宁不二从他的手中,抢走了酒囊,仰头就是几口入腹,这才随意地一丢。
又将酒囊接回到了手中,郭小九表情怪异,看向宁不二,微微撇撇嘴:“宁不二,不管你这次回道门经历了什么,我都希望,我们还能都活着。”
“那是自然,你活着我肯定也活着。”宁不二扶了扶身后的道剑,目光却不曾去看向郭小九的方向。
他们这些人,要去刺杀杨胡子。
“各位,心中有没有紧张?”白乐天对着身周的几人回头笑问道:“不瞒你们,这是我活了这么久,最紧张的时候,就算当初在洛阳城头,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嗯,奴家也是。”诗两行笑了笑,低着头,恨不得弯到臂弯之下,惹得酒三两一阵的牙齿哆嗦,显然气的不轻。
“只要杀了杨胡子,你那个时候再跟他们说这些,他们肯定能拍着手跟你讲个许久。”钱藏珍驱马走到了白乐天的身侧,笑着望向了远处,他的婢女,或者是张季明的婢女,被他留在了洛阳城里,跟白夜雨呆在一起。
如同游魂堡前一战,婢女说:“老头子,我曾经跟张老头子说过,仗打完了,可以天天都吃叫花鸡,现在对你说,所以,你得早些回来
。”
钱藏珍话音落下,又是引起了一场哄笑。
他们没有立刻动身,因为现在还不是动身的时候。
杨胡子的身遭,还有一位造化境界的强者,等着自在引出来并牵制,那时才是他们动手的时机。
他们这些人,或者可以称之为是死士,帝都城的死士,只要能够杀死杨胡子,他们就算今天全部葬身在叛军军阵之内,都死的其所。
可万一杀不死杨胡子,他们的死,就只能算是江湖之上的义气之举,能被帝都城的百姓记在心里一时,也终究难以记住一世。
叛军头顶上突兀出现的长虹,当即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就连杨胡子都抬起了头,有些紧张地望了过来,他揉着自己的鼻头,脸上的横肉颤动,目光望着停滞在半空的白衣儒生,自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急忙对着身侧的将士招手:“请云烟大人来。”
将士急忙拱手,不敢废话,向着军阵之中快速掠去。
“胡蛮狗,你可知道我是谁?”自在优哉游哉地挥挥衣袖,笑着望向了杨胡子,他今天出手,原本就已经算是坏了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要是真的对胡蛮狗动手,只怕此后他的修行大道,就彻底算是被亲手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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