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龙中堂抱着武罗飞身再起,好像一只巨大的苍鹰陆续腾飞在密林之上,单等落入林深叶茂之中,便如归鸟归林,龙入大海,纵然句芒法力高深,却也再难追寻。
可是,正在龙中堂暗自侥幸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地疾速飞升之中,耳边好像响起一声轻轻地叹息声:“唉!下来吧,都别打了。”
他陡然一惊,正欲顺声查望,突觉升腾之势骤然一顿,随即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重重摔落下去。
惊骇之中,他急忙看向流云索,却见流云索好像被利刃斩断似的,齐茬茬从中斩断,而他和武罗便真正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拖着随风飘荡的半截绿色流云索,重重地落向地面。
他几乎难以置信,情知故技重施也难以奏效,灰心丧气的暗暗咒骂一声,忽又心中一动——死就死吧,之前还求死不得,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却得到一个求死的机会,说不定一下便从这可恶的怪梦中惊醒了呢。
于是,他也无心查看离着地面还有多高,只是百感交集地注视着武罗苍白的脸庞,发现武罗的嘴角边似乎渗出一丝暗黑的血渍,顿时心生怜悯,急忙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帮她抹拭干净,怅然致歉道:“对不起,武罗,尽管咱们都在梦中,可你终归因我而死……”
可是,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我死便死了,武罗和他们无冤无仇,何必让她跟着我一块死呢?
一念至此,他猛然把武罗从怀中推出足有五尺开外,同时轻喝一声:“木遁·塑木成棉。”
喝令声落,青色木棉应声闪现,倏然贴在武罗身下,载着她忽忽悠悠落向地面。
可是,青木棉飘落不过数尺,龙中堂刚刚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忽觉眼前红光一闪,定睛看时,一张大如帐篷的艳丽红布已经呼啸而至。
他愣怔瞬间,顿时惊悟——这片红布正是载着他飞洋过海的混天绫!
甚至,就在他惊悟之中,混天绫已经稳稳地承载住他。
他暗自苦叹——技不如人,只好任其宰割,想必,流云索也是被他们从中斩断,只是我能力有限,未能察觉而已。可是,我被他们抓住也就罢了,武罗伤势颇重,若不及时治疗,只怕凶多吉少!
思忖之中,他微微走神,忽觉脚下一空,低头看去,只见萋萋芳草已在脚下,而混天绫已然消失不见。
虽然他此时离地已经不过三五尺高,可他猝不及防,两只脚依然被顿的酸麻疼痛,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才踉踉跄跄地站稳脚跟,急忙看向武罗,却见五步之外的草丛中,挺挺地躺着一只七尺余长的花斑豹。
与此同时,在地上静候多时的句芒和鹿蜀也早已看的清楚明白,几乎同时惊呼一声,不约而同地走向武罗。
“站住!”龙中堂大吃一惊,厉声呼喝中,飞身跃起,仓皇挡在两人面前,好像母鸡保护鸡雏似的张开双臂,愤怒呵斥道:“姬云早已回家,她与姬云再无瓜葛,不能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