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骤然间﹐华光千丈!
「这是怎么了……」
奕赫惊呆了﹐暗红色的风柱图腾竟然变成了半透明色﹐只有最底部的一小段还残留着暗红﹐引以为傲的邪恶力量竟然完全被压制了。
多么纯洁的光芒﹐就像天空一样纯净美丽﹐没有一丝杂质﹐看似存在﹐其实虚无。邪恶力量遇上光芒就像盐洒入了大海﹐很快就被融化了﹐肆虐空间的烈风遇上光芒也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一剎那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失去邪恶力量的风柱图腾像是被打开了鸟笼子﹐那些被力量控制的灵魂们飞散飘摇在空中﹐茫然地看着周围﹐突然失了束縳以久的力量﹐感觉都很不习惯﹐然而他们很快就体会到自由的幸福。
「我自由了!哈哈﹐自由了!」
「自由万岁!」
它们甚至忘记了刚才还把水蓦当成了仇人﹐围着他飞来绕去。
水蓦显得无动于衷﹐表情完全凝固了﹐眼睛虽然睁着﹐但眼珠子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身外的淡光以及头顶那个代表空图腾的圆图﹐几乎如同一尊木雕﹐因为他的心绪还没有从空图腾的虚境中抽离﹐眼睛虽然睁着﹐却甚么也看不见﹐没有灵魂﹐没有风柱图腾﹐也没有周围的战斗场面﹐只有一个字――「空」
他并不知道﹐空图腾的修练不是像其它图腾一样需要积累力量与经验﹐这是一个飞跃性的图腾﹐因为没有力量﹐所以没有积累﹐只是境界的一步步提升﹐从一个层次升华到另一个层次﹐是心与神的飞跃﹐只在这短短的瞬间﹐他领悟无心﹐层次已经提高许多。
「空.绝」的效用随着水蓦的层次提升而得到扩张﹐正如他头顶的那个饼图腾一样﹐直径伸展到了两米﹐含盖的范围也触及到风柱图腾圈的中央部份﹐离奕赫不过一步之遥。
风柱图腾圈也随之变化﹐八个风柱图腾原本是一体﹐现在其中一个被水蓦净化了﹐力量完消失﹐风柱图腾之间的联系也因此被打断﹐就像是失去了环扣的机械﹐其余的七个风柱图腾也显得暗然失色﹐飞舞的旋风仍在﹐呼啸声依然﹐但威摄力和冲击力明显在减弱。
甲未身在圈内﹐看得真真切切﹐立时被眼前的景像惊得呆若木鸡﹐从长鲸群岛到香月市﹐他一直都是水蓦的修练伙伴﹐最清楚空图腾的威力﹐然而眼前的所展现出的威力比印象强大了百倍﹐仿佛有一把火点燃了潜藏在水蓦体内的能量。
好神奇的图腾﹐虽然感觉不到一丝力量﹐却像是包罗万象的天空﹐虽然风雨雷电不时肆虐﹐却改变了﹐难怪被称为天下第一图腾﹐我拼了全力也打不开这些风柱图腾﹐学长的光芒轻而易举地就侵入了风柱图腾﹐而且还把风柱图腾内的死灵都释放出来。
「破了!居然真让他给破了我的风柱图腾﹐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风柱图腾可是我用心、血与无数灵魂修练的成果﹐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奕赫的眼睛中失去了最后的神采﹐风柱图腾是他的一切﹐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为了这八根风柱图腾﹐他花了整整十年时间﹐耗费了大量精力﹐甚至把自己的灵魂也变成修练的工具。
二百米外﹐白发老人被战场中的异像惊呆了﹐揉了揉有些昏花的老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一对花白的眉毛拧成了一团雪球﹐心都被震撼。
「好恶素的邪术﹐好神妙的图腾﹐想不到看到这么一场奇妙的战争。」
一边听着庄主的喃喃自语﹐一边看着暗红色的风柱图腾群被水蓦的光芒吞噬﹐周围的人都倍感惊讶。
「庄主﹐这就是空图腾吗﹖」
「是啊!」白发老人叹了口气﹐喃喃又道﹕「据说百年之内水蓦是第一个空图腾﹐我虽然不了解空图腾﹐但一种图腾能消失百年﹐可见修练的难度﹐水蓦能让它重现世间﹐实在是莫大的功劳。」
一名妙龄少女捥着他的手臂噘嘴问道﹕「庄主﹐我怎么感觉不到力量的流动﹖是我的能力太低了﹖」
「不用怀疑﹐那一定是空图腾﹐一个长久不为人知的奇妙图腾﹐别说妳﹐就连我都无法感觉到力量的流动﹐可见水蓦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白发老人的口气中竟夹杂了些许兴奋之色。
弟子们都惊呆了﹐齐声问道﹕「您都感觉不到﹖这场战斗岂不是必败无疑﹖」
白发老人也在犹豫了﹐他原本就不愿与甲府动手﹐更不愿意参与谋杀政府高官﹐因为他很清楚这次的命令中夹杂了某些私人的阴谋﹐除了想借他的手消灭水蓦和甲府力量﹐还想借甲府力量攻击自己﹐看到水蓦的空图腾﹐勉强激发的战意在顷刻间又化为乌有﹐做为图腾师﹐他最想看到的正图腾学说百花齐放﹐流传千古﹐水蓦延续了空图腾的生命﹐在他心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么好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学会了空图腾﹐又成为环境部长﹐前途无可限量﹐我真要动手杀他吗﹖杀了他对我又有甚么好处!
「庄主﹐奕赫的邪阵好像越来越无力了﹐再不动手只怕就没有机会!」
白发老人望着码头上水蓦那圣灵一般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勉强点了点头。
「上!」青年弟子们并不明白庄主的心理﹐虽然对水蓦没有敌意﹐但既然总庄有命今就必须完成﹐这是早在学习图腾之前就已经灌输入脑的意味。
一名星图腾师率先奔出﹐化作一团星光飘向战场﹐其它人紧随其它﹐各自施展拿手的图腾加快速度。
甲府弟子们一直盯着他们﹐见了这场面神经骤然绷紧﹐纷纷摆出临战的姿态。
「不是邪术﹐普通的图腾术而已﹐大家小心﹐别慌!」松涛露出喜色﹐神情轻松了许多。
「『水.流踪』﹐『流星.雨』﹐『电.闪动』﹐『土.遁行』……速度好快﹐看来都是一群高手!」
松涛信心大增﹐高声唤道﹕「封锁为上﹐这次轮到我们拖时间了﹐不要出击﹐不要全力进攻﹐总而言之一个字――守!」
他们一直都很担心﹐如果援兵有奕赫这样的实力﹐凭这十几个人的力量根本挡不住﹐但当他们看到敌人出手后都长长地松了口气。援军竟然只是普通的图腾师﹐这让众人都有些意外﹐毕竟遇上了如此强大的敌手后﹐他们的意识中都觉得援兵应该更加强大。
然而更意想不到的变化还在后面。
带着星光的星图腾率先冲到离码头仅有十米的荒草地上﹐身子忽然顿了顿﹐似乎想停下脚步等同伴们上来﹐但当他的双脚刚刚触及泥土时﹐砰的一声﹐一团火光从地下冒起﹐在瞬间将他吞噬了﹐可怜的他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留下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残肢﹐惨烈的景像让敌我双方都惊呆了。
气氛骤然冰冷!
「站住!别动!」白发老人大叫一声抢到最前方﹐张开双臂把弟子们拦下﹐满怀哀痛地双眼苦苦地望着地上散落的血肉﹐带着哭泣之声提醒道﹕「圣血堂埋了地雷﹐大家后退!」
他的弟子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连敌人的手指都没碰到﹐转眼间已灰飞烟灭了﹐竟还是死在圣血堂的手里﹐心里既痛又怒﹐感觉窝囊极了。
「退后!附近还有地雷。」白发老人又一声大喝﹐用身子押着弟子像缓缓后退﹐此刻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奕赫的死活﹐死了一个心爱的弟子几乎让他痛彻心扉﹐实在不想再看到相同的悲剧发生。
松涛正凝集力量等待第一波的狂攻﹐对于突发事件都感到震惊﹐谁也没有想到击退援兵的竟是奕赫的地雷﹐事情有些滑稽可笑﹐但看到一个生命就此消失又觉得可悲﹐一个个表情僵硬﹐目光呆滞﹐气氛也显得十分古怪。
一边在后退﹐另一边在观望﹐刚刚营造起的大战气氛荡然无存﹐似乎都在为死者哀悼。
就在此时﹐码头西侧的荒野中忽然传来了嚣吵的人声﹐还有越野车高速行驶的声音。
「还有一拨援兵﹖」
甲府弟子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望向西方﹐十几秒过﹐一群黑压压的车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数目比东面的敌人更多﹐而且离远就能感觉到杀气腾腾﹐与东面敌人温和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松涛目测了一下车数和人数﹐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单是眼前所见的敌人就不下两百人﹐而且气势也截然不同﹐似乎他们才是真正的强敌﹐除非甲丑和甲寅的援兵同时到达﹐否则码头将陷入两面受敌地险境。
白发老人为首的一拨被突如其来的援兵惊呆了。
「原来还有一批人﹐庄主﹐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我也才刚刚知道!」白发老人露出苦笑﹐这拨大军的出现更加证实的他的猜测﹐事件背后有人在算计他的庄子和势力﹐想利用事件一起铲除掉。
可惜啊!堂堂天下三大世家之一的碧梧山庄﹐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内部的勾心斗角真让人寒心啊!哎!。
「有了这批人﹐我们的胜算大增﹐上吧!」
「不!退回车边﹐我们先看热闹﹐反正奕赫已经完蛋了。」白发老人冷冷地扫了码头一眼﹐心里明白西面来的这批一直在等待自己先动手﹐然后杀个措手不及﹐只是因为奕赫坚持不住才突然杀出﹐自已根本没有必要现在卷入事非。
弟子们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跟着他们敬爱的庄主退到了车边﹐静静地观望战局的变化。
相比之下﹐码头中央的战斗显得极为平静﹐由于风柱图腾圈被水蓦打破﹐奕赫赖以生存的力量循环也随之消失了﹐骤然间他那张狰狞的面孔突然失去了血色﹐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
「学长﹐加油﹐他快完蛋了。」甲未越打越兴奋﹐纠缠了这么久﹐总算可以解决身边的麻烦﹐心里满是期待。
半分钟后﹐码头响起了甲未激昂的欢呼声。
「他死了!」
众人回头望去﹐风柱图腾完全消失了﹐码头又恢复了夜的清冷凉﹐奕赫的身影也不知所踪﹐甲未像小孩子般在失去风柱图腾的码头上跳来跳去﹐兴奋地手舞足蹈﹐水蓦则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仍在梦中﹐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青年在奇妙的淡光仿佛圣灵一般﹐让人产生崇敬之心。
胜利的喜悦与敌人大举出现的紧张同时出现在心头﹐感觉相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