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片火烧云染红了大半个蓝天,也染红了小城的楼堂瓦舍。
朱子辉与曹福来各穿一身便装,于燕子街分手后,前者赶往香满楼,后者直奔祥和旅店走去。
六点三十分刚过,潘狗子也穿一身便装,出现在香满楼饭店大门前。
朱子辉早已等候在此,与潘狗子一同走进楼内。
一看潘狗子到来,店掌柜急忙迎上前去:“潘翻译官光临,楼上请”。
从餐厅入座不一会,燕妮在曹福来的引领下走进房门。
此时再看燕妮,一副地道的村姑打扮,上穿靛蓝色梨花斜襟布褂,下穿靛青色大腰裤,虽然看上去略显肥大,但胸房和臀部依然饱满突鼓,处处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在潘狗子看来,燕妮质朴清纯的气质中,透射着一股自然的美,这种美甚至比那些刻意修饰的美更迷人、更具有诱惑力。
不知不觉中,一抹口水从潘狗子的嘴角边悄悄流淌下来。
一杯酒过后,潘狗子故意卖关子,曹福来升迁之事,说容易如同稀泥拔葱,若说不易,就好比登天还难,但看表妹表现如何。
朱子辉一边点头,一边提示燕妮:“王妹子,潘翻译官说得对,福来的命运全指望你和潘翻译,快给潘翻译表个心意。”
燕妮说:“人家都坐在这地了,再说多余的话多无聊。”
纵然燕妮满脸不快,潘狗子甚是欢喜。
第三杯酒喝干后,潘狗子突然发出邀请,约燕妮去皇军大本营过夜。
话一出口,燕妮禁不住打个冷战。
又在潘狗子的谛视下,燕妮窘促地望着朱子辉。
朱子辉坦然一笑:“潘翻译有所不知,王妹子独租一宅,夜晚独自过夜,想必大本营人多眼杂,倒不如民宅小院图个安静。”
潘狗子接着说:“土八路近来活动猖獗,休说是夜间,就是大白天都小心出门,既然王妹子有此诚意,干脆去大本营委屈一宿,改日另做打算。”
朱子辉无言以对,多亏燕妮自我解围:“潘大哥,你我头回见面,就这么陪您去日本人的营地里过夜,没准一甩手扔给日本人,谁买这笔账?”
潘狗子一听这话,气得满脸怒色,刚蠕动嘴唇,朱子辉打个招呼,与潘狗子一起走出餐厅。
时辰不大,潘狗子与朱子辉各就各位。
朱子辉说:“王妹子,潘翻译通情达理,不勉强你去大本营,明天早饭过后,务必在家等候。”
因担心白天刺杀招麻烦,燕妮说:“朱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妹子寄人篱下,白天打理货铺,那敢在家消闲。”
朱子辉不容置疑,接着说:“王妹子不要推辞,就这么定。”
从朱子辉的语气里听得出,明天上午刺杀潘狗子已成定局,无论成功与否,都必须无条件面对。
想到这,燕妮娇嗔地瞥了潘狗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