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把整个报告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报告上不光写着孩子出生时如体长,体重,心跳,血型等各项基本数据,同时也有父母的数据。
“父亲楚狄,O型血,母亲季茉莉,AB型血,新生儿,体长,48公分,,体重……”电脑打印出的字迹清晰落在雪白的纸张上,看起来十分简明扼要。这样的报告林向晚不知道读了多少份,可这一份不管怎么看,她就是觉得有些不戏劲。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太阳照在纸上,反出耀眼的光,干了一天一夜的活,脑子里像是滚了团浆糊,耳边嗡嗡做声,连绵不绝。
算了,不管它了,爱怎样就怎样。林向晚揉了揉眼睛,用手敲了敲酸痛的背,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于是决定不再和自己较劲。
把报告和血样拿到血库,和同事作了交接之后,从肚子里传来咕噜的叫声,她看了看表,忙了一上午,已经过了十一点,就决定先去食堂打点饭,祭了五脏庙之后,再回家休息。
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因为分时工作制,仁爱的食堂已经坐了不少人。
林向晚点了自己喜欢的菜品,端着拖盘踮着脚尖在食堂里找位子。
“小林,过来过来,坐这里。”蒋护士长奋力地挥舞着手臂,在不远的地方叫着她。
林向晚向她笑着点了一下头,立刻走过来。
“怎么样,手术顺利么?”把自己的餐盘往旁边挪了挪,护士长让出一个位置给林向晚。
林向晚挨着她坐下,“当然顺利了,要是不顺利,楚家人能放过我么?”
蒋护士长听了也跟着笑道,“你还别说,来仁爱生孩子的有钱人不少,可像他们家这样嚣张跋扈的还真没见过,听说孩子的奶奶为难你了?”
“也不算是为难,人家实话实说,就是嫌我资历不够,不过现在也没事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越是女人扎堆的地方,流言就传得越快,于其让别人猜来猜去,不知以后会被猜成什么样的八卦,林向晚选择直截了当的说了。
“切,不就是有两钱嘛,又不是王孙贵族。”蒋护士长对楚家的行为,嗤之以鼻。坚决地林向晚站在一条线上。
蒋护士长以前对林向晚也没什么好感,因为在医院里有些关系,所以蒋护士长知道仁爱每个医生的底细,包括学历,毕业学校,以前在哪儿干过,谁介绍进来之类的,她都如数家珍。被分到林向晚手下的时候,蒋护士长并不太乐意,嫌她太年轻,嫌她长得太漂亮,以为她不过是靠着家里关系进来的,除了长得好点,没什么真本事,所以林向晚有时候让她做点事情,她还不情不愿的。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的改变了她对林向晚的印象。
过了农历新年没几天,H市就下了一场大雾,因为是半夜,所以能见度也就在半米左右。有个年轻人带着他的女朋友,两个人觉得此时路上肯定没人,就骑着摩托在路上飙车,因为速度太快,再加上视线不好,与迎面来的货车相撞,开车的小伙子把头盔给了女朋友,当场丧命,女孩儿则因为受伤太重,直接送到仁爱。
午夜时分,留在医院守夜的都是实习医生,虽然是名牌大学高分毕业的博士生,但也只是在学校里解剖过几具冰冷尸体,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情况,
血肉模糊的人几乎已经分不清头脚,血滴滴嗒嗒地淌了一地,因为神经受创,伤者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看起来十分恐怖,博士一见这场面,当时就白了脸。
正巧林向晚当天也在上夜班,她听说出了恶**通事故,就过来帮忙。看见博士面色苍白根本指不上了,她就自作主张地带着伤者进了手术室。
蒋护士长因为手术经验丰富,于是也跟了进去。
也就是那一场手术,让她对林向晚的印象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在医院干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手术不知道做了多少台,却没见过干活这么利索的女医生,从清理伤口,到切割破碎的骨骼,再到缝合伤口,手法专业,动作娴熟,好像手中的手术刀就是生在她身上一般,每下一刀,都是又快又准,完全没有任何迟疑。
她才多大?她不是妇科医生么?怎么可能有如此丰富的外科手术经验?面对那种血腥的,人如破烂的布偶,很多医护人员都看不下去,可她依然面不改色,冷静无恙,手指头连抖都没有抖过一次。
蒋护士长是真心服了林向晚,再也不因为她年轻,学历不高,就对她另眼相待。
她知道,林向晚是有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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