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问你父亲?”
叶向晚怔住,无话可说。
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奶奶家,奶奶是怎么说她母亲的。他们看她的目光,以及在她背后说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都记得。
虽然在她长大之后,父亲对她并不算太差……但和叶莹一比……
亲疏分明。
与楚母在花园里又消磨了一会儿,叶向晚确定楚母不再对她有什么嘱咐之后,才告辞离开。
楚母与她一起上了车子。
车中空调冷气很足,叶向晚汗湿衣服紧紧贴在后背上,皮肤上起了一起轻粟。
到了市中心,叶向晚下了车。车外阳光耀眼,她向前快走了几步,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把自己融入人群之中。手脚冰凉,全身都觉得冷,被太阳晒了晒,叶向晚眼前一阵阵发黑。
突然,“小心!”
旁人用手一拉,叶向晚猛地收住脚步,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十字路口前,一辆小货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风卷起她的衣角,像一只蹁跹的蝶。
胸膛里砰砰巨响,她刚刚差点就被卷进车轮下,若不是好心人拉住她,她现在恐怕已经……
叶向晚缓缓地回过头,黑色的轿车依然停在原处,隔着浓黑的车窗,叶向晚仍觉得有两道阴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心神不宁地回到学校,交过论文后,在医学主楼前遇到了沈士君。
过了半个暑假,沈士君也被晒黑了许多,人一黑一瘦,就显得成熟多了。
沈士君站在台阶下,与叶向晚遥遥相望。
只不过十几个台阶,却被他们望成了人间天堑。
沈士君不说话,叶向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值今日,已经不能再假装看不见这人,这人知道自己最深最深的秘密,她不能对他视若无睹。
两人就那么互相看着,谁都不发一言,最后沈士君无奈地叹口气,向上走了几级台阶。
“学长……”
就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叶向晚开口叫住了他。
沈士君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心里不是不痛,不是不怨。就像是看到一朵花,你爱不释手,想将它好好珍藏,可还不待你为它建好花房,却发现她已经插进别人的花瓶,被当成玩.物。
楚狄有什么好?在商场之中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发家史就是一部暴力史,靠黑道的力量威胁恐吓别的商户而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没有任何商业道德可言。
没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混混来说,这几年他确实混得不错,但有钱,并不代表一切。
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楚狄的商业王国根本不值一提,剥去那些金灿灿的外衣,他唯一的财富,只是他自己,顽强如野草般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卑微低贱的他,却践踏了沈士君心里那朵最纯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