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仁听的头疼欲裂,却又不敢打断亢奋中的石嘉。这个远支宗室虽然曾经从军,又担任枢使重职多年,却没有亲自上过战场,根本不明白蒙兀人的可怕之处。况且,以自己从耶律齐那里得到讯自。蒙兀人自从击破花刺子模之后,西辽、西夏亦是全数平服,更有大汗亲弟拔都,以两万人直攻入极西之境,兵峰指处,尊贵的国王匍匐脚下,雄强千年的大国,拜服称臣,唯有离自己不过一江之隔的大楚坚持抵抗,二十年来,十余万蒙兀汉子死在了征服大楚的战事中。
如此的奇耻大辱,如此的艰难困苦,再加上江南之地,是全天下最有名的繁华之地,花花世界,富庶之极,如何教蒙兀人不食指大动,意欲吞之而后快。自从窝阔台汗逝后,其子蒙哥汗收拢在其余各地的战士,聚集草原各部的力量,麾下的能战之士已经超过三十万人,再加上伪朝军队,西域的色目军,回回军、过百万大军枕戈待命,意欲一战而平南。
局势如此严重,以大楚现下的情形,能守住眼前的疆域,就是上天护佑,偏偏眼前这位老人,满心想的却是挥师北上,恢复大楚极盛时的荣光。
“守仁,襄城一战,多亏是你献策驱敌……”
张守仁正自苦恼,却不料石嘉又将话题绕回他身上,抓到这个话缝,他再也顾不得石嘉恼怒,连忙拱手答道:“枢相,襄城一战,蒙哥汗染病暴亡,蒙人方才退兵。若非如此,光凭咱们襄城军人,未必能守的住蒙兀人的强攻了。”
“喔?将军此语,老夫却不能苟同。襄城守了二十余年,哪一次不是血肉横飞,守的惊险之极,可是那蒙兀人拼尽全力,又有哪一次成功过?嘿嘿,兀那蛮子,根本不懂战法,只有一股子蛮力罢了。哪象我大楚将军,一个个精通韬略,只要全军同心,举国北伐,大事可成!”
张守仁微微苦笑。适才自己的话,显然已经让石嘉不悦。此时话题又扯回自己身上,若是再提起那蒙兀四王子精通汉学,幼读兵书,心计谋略非寻常蒙人可比,只怕眼前这个大赞自己智略的老人,会跳脚大骂吧。
他暗中长叹口气,向石嘉正容道:“枢相掌管天下兵马,身负国家安危重责。但有所命,末将岂敢推脱不从?况且我北方汉人受敌荼毒已久,末将愧为军人,亦是恨不得立刻收复旧土,重光我大楚江山,救我北方大楚百姓与水火之中。”
石嘉闻言大喜,大步行到张守仁身前,在他肩头用力一拍,赞道:“老夫果然没有看走眼,将军年少热血,虽然老成持重,仍然是我大楚的好男儿,汉家好汉子!”
着实夸奖他一番后,石嘉终于露出倦容。坐定之后,又与张守仁细说几句军中之事,终于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后,向张守仁笑道:“守仁,老夫年纪大了,精神倦怠,难以多谈。今日就说到这,总之上下同心,其利断金,这个道理,你需得想明白了。”
张守仁知道这是临别吩咐,石嘉位高权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