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迟钝的人多少也会觉察到被踩到痛虚的她的异状,但心思被悲伤占据的佟伶竟无从发觉。
“有一次我不小心迷路走到你们航空系大楼,后来在一楼靠近大门左侧的第二个转角走廊上不小心与你擦撞,你还很好心地将我送到医务室呢!”
瞧她说得多仔细,好说歹说也要唤起他的一些记忆,否则她的面子怎挂得住。
但佟伶依旧很不给她面子地一脸茫然。
“是吗?”
“好不容易再遇见你,我想好好地道谢,请给我表达谢意的机会。”黎虹樱一边说一边靠近佟伶。
“不用了。”他只想一个人。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佟伶来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旁,两人僵在车门边,发生些拉扯,黎虹樱乘机一把扯下佟伶的坠子,顺势将他推入车内。
轿车丢下黎虹樱,扬长而去。
黎虹樱本就无亲手伤他之意,感应不到佟伶气息的紫晶在脱离主人后马上散发高温,烫得她手心多处伤痕,还好她扔得快,否则她的手肯定难保。
她得赶紧回家,观看多罗的水镜,以免错过佟伶被虐的镜头。
“请你停车!停车!”前座司机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到底是谁?究竟要将他载去何方?有什么企图?
将?已给他的紫晶弄丢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的,那东西好象很重要。
?已这回能来救他吗?他能一直都那么幸运吗?
车子开了很久,他仍没看到?已,佟伶开始感到害怕。
车子一直开到一处僻野,很像那回姑丈胡志书带他来的地方。
“下车。”
奇怪!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姑丈!”
“佟伶,这回我有了万全的准备,你,我是一定要得手的。”胡志书手拿麻绳接近佟伶,得意的神情彷若告诉他别想再逃脱。
“姑丈,你从不曾为姑姑着想吗?你们结婚那么久了,没有情也有义啊!”“那女人的存在,我只当麻烦,是阻碍,她让我不能随心所欲,要不是看在那份遗产上,我早就休了她了!”
胡志书说得一点都不心虚,他今天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来自佟家,但他非但不知感激,还恩将仇报。他打算领到老太婆的遗产后就卷款潜逃,一点也不留给他家的那个黄脸婆。
“胡志书,看来你是不会悔改你俊官x娑哉馊耸你付ァ?
“哈哈哈!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需要悔改的地方,佟伶,你认命吧!”
面露淫笑的胡志书,一步一步欺近佟伶,佟伶想跑却跑不出车子四周不到一米的范围——有一道透明的墙,挡住他的去路。
而胡志书则带着一脸变态的笑,看着猎物无助地挣扎。
佟拎仓皇间被石头绊倒,眼看胡志书就要逼进
“住手!”
“多罗,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不要来妨碍我。”
多罗在那回袭击佟伶失败被打成重伤后,在休养期间不时受到黎虹樱轻视地拿着他们的契约来羞辱他。
他只是不想违背契约,事关他的原则,他从未违背订下的契约。
而且他不知那厉害的角色正是?冥界的四皇子。
在此期间,他几乎受不住那无知女人的咒骂,几乎想不顾契约,毁了那女人,但他都忍下来了。
他注意到佟伶身边一直有一个低等人类,在他身边想乘机对他不轨,但?已保护得十分严密,让他无从下手。
多罗吃过前次亏,这回他不想亲自动手,所以他找来那低等的人类,天真地以为只要不亲自动手,那人便不曾发现是他所为。
想不到,?已牢料到一定是他搞的鬼,直捣他在?冥界相当隐密的老窝,毁了他所有的珍藏,威胁他若不收了那两个人类的魂,他就连他也一起毁了。
他吓得不轻,万万想不到自已惹上的人竟是因皇子。但这也刚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因为他早看这两人不顺眼了。
他多年来的原则,因四皇子?已而轻易地打破。
说真的,他一点也不想和四皇子为敌,尤其是现在连形体都还修不完整的自己,更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什么角色,敢用这种口气命令我!”多罗真恨自已干嘛无聊到和这些搞不清自已究竟有几两重的人打交道。
多罗魔力一施,但见一道烟雾自胡志书口中窜出,在他手中化成一颗黯淡无光、颜色混沌的球。
“好丑,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多罗咕哝地埋怨,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佟伶在一旁冷然地看着如断了操纵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的胡志书,他对人失望之心满溢,只觉好烦、好烦。
“?已,我知道你在,带我走,带我走!”
再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佟伶怕自已有一天会伤害每一个关心他的人,他不想再陷在泥沼里,他想离开,不论去哪里都好。
新环境是新刺激,也许他就会有所改变。
“好。”
?已紧拥住佟伶,消失在这片荒野中,被遗留的躯壳不知何时才会被人发现,也许是变成尘埃前吧!
“多罗,你这没用的妖怪,佟伶呢?”当黎虹樱赶回房间,望向水镜时,只看到瘫倒在车旁的胡志书,她直觉地以为多罗这次又失败了。
“你这丑陋的女人,看我怎么治你!”
“你敢说我丑!”生平最重视容貌的黎虹樱最不能忍受别人说她丑。
多罗将不知名的粉末撒向黎虹樱。
“你做什么!”到现在黎虹樱仍不知自已大势已去,还深信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她这千金大小姐办不到的。
黎虹樱感到脸部开始奇痒难耐,她伸手去抓,却摸到黏滑的液体,一望,竟是血!她赶紧找来镜子。
“啊——”叫声相当凄厉。当她看到她最引以为傲的脸蛋被毁时,顿时崩溃。
从镜中显现的是她脸上有数道丑陋的伤疤绽开,鲜血从伤口不断地流出,里头还蠕动着令人作恶的蛆。
“我不要!救命啊!”黎虹樱匍匐在多罗脚旁苦苦哀求,这般丑态令两人得意地狂笑。
一个是在房内的元凶,多罗;另一个则是躲在门后策划这一切的人,陈怡茵。
当初她之所以会参加神秘研究社,也是为了报仇,报她被虐多年的仇。
当黎虹樱要她代她邀佟伶时,她知道机会来了,她根本没去通知他。佟伶从头到尾都不知晓黎虹樱对他的怨恨。她故意拿着那本黑度精装书让黎虹樱发现,以她对她的了解,她绝咽不下那口怨气。
陈怡茵注意那本黑皮书很久了,也亲眼见学姊使用过。原本她想自已使用,对黎家下咒的,可是当她看见学姊的下场时,她改变了主意,她要黎虹樱面对那惨不忍睹的下场。
一切都照计画进行,她兴奋之情难以言喻,而黎虹樱的哀号声则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