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开始盘算“要用海水浸浴,至少要二百斤。一次两石,一天一次,从长安和南荒,来回差不多要走六个月,骑马会快一些,中间设驿站,用驿马传递,两个月就能搞定。先按六个月算,两人一组,中间不停的话要派三百六十个人。
驿站先设五十个!两人四马不够,得六马!那就是一百人,三百匹马。人工、牲口、饲料,再加上建筑费用、管理全部投入摊平,两石海水运回来的成本”
“大概二百枚金铢!”程宗扬喜笑颜开“这钱花得起!”看着贾文和面无表情地收起诗卷,程宗扬一阵心虚。
二百金铢,合四十万钱了,一天四十万,一年下来得多少?运的还是不能吃不能喝,只能泡澡的海水,这跟拿金铢打水漂也没什么区别了。
程宗扬赶紧把他拖下水“老贾,这是你的主意,可不能赖我!”贾文和倒不介意替主公背黑锅,可主公这算法着实太混账了,以他的镇定都觉得如梗在喉,不吐不快。“一月一次足矣!何需每日两石?设驿站以搬海更是旷古奇闻!”
“一月一次?你是想让我死!”程宗扬冷笑道:“我这就走,去南荒!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撂挑子就撂挑子!反正我的命要紧!”看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贾这会儿脸都青了。
程宗扬不由良心发现,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干笑道:“老贾,是不是觉得我特像昏君?没关系,你尽管说!该批评就批评!批评使人进步!”贾文和似乎在运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主公对赵后那番话,尽显仁者之心。”
程宗扬收起嘻笑,他揉了揉面孔,把得知离魂症后那点心慌压制下去,沉默片刻之后,程宗扬道:“不怕你笑话。我真是挺心痛她们的。因为女人的事,你没少讽刺我,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
她们跟着我,也大都有不得已的原因,不是哪个都心甘情愿的,但我敢说我有一点做得比别人强:我尊重她们,虽然也不太多。”
“如果她们有相爱的人,愿意离开我,我真不介意,但真没有比我更尊重她们,更爱护她们的人了,有个别长得胖还心眼儿小的人讽刺我,说我屋里好多是二手的,说我有什么不良嗜好,其实并不是这样,正是因为她们受过伤害,有过比较,才更知道我的好。
而不是像合德那样,一张白纸,完全因为单纯被我骗上手哎,我是不是有点厚脸皮?”贾文和面无表情。
说了半天,还是捞到碗里就不肯撒嘴,非得独吞才舒坦,偏偏还要立个牌坊安慰自己。自家主公这点子小心思,贾文和洞若观火,但揭破就没意思了,还得给他再添点油,让他把牌坊立得更体面些。
“主公对女流之辈尚如此仁心,何况吾辈?”贾文和意味深长地说道:“何况天下子民?”程宗扬赶紧摆手“你别再诱惑我称霸天下,一统六朝。我能管好自己这一摊子就不错了,说得再冠冕堂皇,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吊悬我不敢说这么说的全是野心家。
但所有野心家都喜欢拿它当借口。就为了自己的野心,搞得兵连祸结?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已经挺满意了,等弄死那帮秃驴,就更满意了。”贾文和沉默半晌。然后长揖一礼“属下受教。”
程宗扬笑道:“我没看错吧?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你在紫云楼当着大唐诸王的面高歌一曲,什么守土开疆,四方来降,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准备干点正事。合着你就是唱着玩儿的?你这烂泥怎么扶都不往墙上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别说我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遇见你这种的,他也没招!“对了,十方丛林那头怎么样?你见了净念怎么说的?”
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正事?要不是看你还不算太草包,胸襟气度也凑合,再加上有那么点儿天命在身的意思,我早就装傻苟且了!
八方皆敌,十面围杀,对付起来容易吗?你凭什么以为我随便出个主意就能把他们全搞定?我也要很花心思的好不好!看在那颗赤阳圣果的面子上,就当这条命是欠你的,这辈子给你当牛作马吧。贾文和淡淡道:“此事交给属下便是。”这话程宗扬听着就省心,外面有老贾顶着。
自己正好跟内宅的姬妾们厮混,这日子才叫惬意!这才叫生活!他生怕贾文和反悔,赶紧道:“那成!都交给你了,我去看小紫!”
程宗扬兴冲冲走了,贾文和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然还是把会之请回来吧,那位身子骨比自己柔软,一边拍着马屁,一边还不耽误办事。
大家都是臭名昭著的奸臣,凭什么让他躲清闲?可秦会之那人品,遗臭万年也就罢了,我贾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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