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语焉未详,在下此来也正是想求教卫公。”李药师手指敲着桌面,良久道:“你去见她自己说吧。不用大张旗鼓。”
这是提点自己私下去见杨玉环,别惊动太多人?程宗扬道:“镇国公主身边从人不少,敢问卫公,主要应该避开谁?”见他问得直接,李药师莞尔道:“都避开吧。”“明白了,不过还有一事,昨日我在街头偶遇镇国公主。”
“哦?”“公主戴了个面具,没看清脸,不过风采逼人,但好像有刺客欲行不轨?”李药师毫不在意地说道:“常有之事。”
不会吧?经常有人刺杀杨玉环?她仇家这么多?这人缘都快赶上岳鸟人了吧?程宗扬想着,心里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以岳鸟人的尿性,当年李药师与他究竟是敌是友?李药师声音响起“师帅当日殒难之事,你仔细说说,不要遗漏。”
“是。当日在大草原深处”趁着禁音符没有失效,程宗扬一边回忆,一边叙说起王哲殒命的经过。李药师听完,默然良久。程宗扬道:“师帅身殒大漠,是汉国的吕巨君等人在背后捣鬼,断了左武第一军的粮饷,甚至与兽蛮人勾结,出卖了师帅行军的路线。”
“证据呢?”程宗扬苦笑道:“吕巨君自焚而死,没能拿到他的口供。”“霍子孟和金蜜镝两位可好?”“金车骑在洛都之乱中受了点伤,所幸并不重。”
“我听说你重建北军,还派了一个太监坐镇?”“是曹季兴。不瞒卫公,汉国我能绝对信任的,只有他了。”程宗扬说着。
又赶紧道:“主要是因为北军八校尉差不多都在洛都之乱中打完了,外面只剩下羽林天军。倒不是我信不过霍大将军,只是天子尚幼,不得不小心从事。等汉国局势稳定,我立刻就换掉他!”李药师莞尔道:“为何?”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有点儿不好接口。原因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老人家战功累累,却被太监夺了兵权,我不赶紧表明态度,岂不是也被你老人家归为亲小人远贤臣的昏庸之徒了吗?
“这就当今天的考题吧。答上来,算你过关。”李药师微微一笑“老夫与岳鹏举的过节就此揭过。”合着还真有仇?程宗扬心一横“在下胡言乱语,卫公勿怪。”“说。”
“让我说的话,至少我现在很能理解,唐国诸位皇帝为什么要用太监掌握兵权若非如此,如今的唐国恐怕已经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理由。”“黄巢之乱后,朝廷威望扫地。
尤其是肃宗未奉诏就在灵武继位,为了与上皇争权,一连封了二十余位郡王。连王爵都如此滥封,可见形势之危急。
各地节度使大权在握,一旦直属朝廷的禁军出现动荡,唐国立刻就会四分五裂。唐皇能做的,只有把兵权交给绝不可能篡位的阉人。”“你是说禁军就该由太监掌握吗?”
“不!这是因为藩镇割据,尾大不掉,朝廷中枢实力不足,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程宗扬不客气地说道:“一种苟且偷生的伎俩而已。”听到苟且偷生,李药师为之莞尔“继续说。”
“如果想恢复朝廷纲纪,必须将藩镇的权力收归朝廷。”“如何收回?”“我一个年轻后生知道什么?”程宗扬道:“让我说的话,各种取巧的手段都是虚的,想削藩,动武才是真的。”
“言战容易,战场之上可是要一刀一枪搏杀出来的。”“不用刀枪,还能用什么?我听说唐国朝廷曾经仿照汉国的推恩令,敢问卫公,其效如何?”李药师哈哈大笑,笑声中却不免有些苦涩。
汉国用推恩令,几乎兵不血刃就削去诸侯的实力,而唐国东施效颦,试图用推恩令分割藩镇的地盘,结果成了笑话。究其原因,汉国诸侯都是宗室,诸子分别继承,谁都无话可说。
可唐国藩镇的节度使们全是军阀,一旦军阀失势或者身死,立刻会出现新的军阀,能平安转移权力的都是少数。李药师站起身“你去见玉环,提老夫的名字便是。”
“多谢卫公。”程宗扬终于放下心来,又连忙道:“我还有一事,还请卫公帮忙。”“哦?”从李药师所住的小院出来,高智商刚逛了一圈,跑过来兴冲冲地说道:“师傅!这地方挺大啊,我听他们说,天策府在终南山麓还有一大片营地,用来训练骑兵战车什么的。”
程宗扬笑眯眯道:“你觉得这地方还可以?”“当然可以了!”“那正好,我刚才专门拜托卫公,也给你报了个名。”高智商瞪大眼睛“啥?”
“走卫公的门路可不容易,师傅我可是求了半天,花费了老大的人情。”程宗扬拍了拍高智商的肩膀“你可要好好学啊。”高智商眼巴巴道:“师傅,你可不能为了我,欠他们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