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冲出昏暗狭窄的栈道,逃出升天,护在三王爷身边的一名侍卫却忽然举刀横在他咽喉,口吐威胁,“把锦盒交给我,否则让他魂归西天!”
另一名留守的侍卫不敢稍动,用求救的眼神朝贾环看去。被远远抛在后面的五王爷等人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
“环儿,不要听他的。”三王爷十分冷静的下令。
只要此人稍微抖一抖手,塗修齐就会血溅三尺,人头落地!哪怕自己再快,也快不过他轻轻划拉的一瞬间。贾环怎么能不听他的?立即举起锦盒,沉声道,“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交换筹码,行吗?”
叛反的侍卫朝紧坠在后面的黑衣死士和五王爷等人看去,犹豫了两息,点头道,“可以!”
“一、二、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两人同时将手里的筹码抛出。贾环将锦盒用力投向五王爷等人,侍卫却将三王爷抛向怒浪滔滔的黄河。
贾环心中一凛,想也不想便跟着跳下去,卷入浑浊漩涡的时候,依稀听见五王爷声嘶力竭的喊声。
那侍卫身手十分了得,抓住锦盒,凌空翻了两个筋斗,轻轻落在三王爷的汗血宝马上,在其他黑衣死士的掩护下疾驰而去。
五王爷气的眼珠血红,冲到黄河边对着翻滚的巨浪嘶吼咆哮。
见无人关注自己,孟谷亮与长随对视一眼,眸子里暗含诡秘的笑意。
贾环是逃命专家,上天入地、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他曾经为了躲避追杀横渡整个海峡,奔腾的黄河看似声势浩大,真入了水,那点小小漩涡还奈何不了他。
只是河水太过浑浊,花了好些功夫才找到人,他立即搂住对方腰肢,往水面浮去。
河流湍急,破水而出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栈道有了好些距离,抱着一名成年男子逆流而上委实困难,贾环无法,只得朝下游,终于在一处避风湾上了岸。
青年呼吸正常,额头却有一道红肿,应是入水后被浮木或礁石撞击所致。贾环轻轻拍打他脸颊,喊道,“塗修齐,快醒醒!”
青年咳嗽两声,悠悠转醒,看见悬在头顶熟悉的面孔,呢喃,“环儿?”
“是我。入夜后气温骤降,咱们衣服又都湿透,得赶紧找个地方栖身。快起来!”贾环伸手拉他。
却不想青年反握住他手腕,用力将他拉到怀中,翻身压住,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亮光,“环儿,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出事。”所以我敢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你!最后那句话,他默默刻入心底。
被一个人全心信任的感觉太过美妙,贾环心绪鼓荡,表情怔愣。
三王爷粲然而笑,垂头含住他唇瓣允吸,舌尖紧紧勾住他舌尖,不舍得片刻分离,狂猛的力道弄得彼此舌根生疼。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懵了贾环,但他很快回过味来,手掌按压在青年后脑勺,不准许他离开,亦不准许他后悔,灵活的舌头反客为主,在青年口腔内的敏感点流连舔舐,啧啧有声。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深深凝视对方。
“与一个男人接吻,感觉恶心吗?”少年清越的嗓音此时此刻显得十分黯哑。
三王爷沉默良久,直到少年冷了面色,欲推开自己,才用唇瓣摩挲对方唇瓣,笑着低语,“我觉得,我有些食髓知味了!”话落,又是一记深吻。
两人在沙滩上辗转交吻,热切的用双手探索对方的身体,直到一个浪头打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起来,咱们得赶紧找个地方生火,把湿透的衣服烤干。否则入夜后温度骤降至零下,会被冻死。”贾环用指尖在青年结实的胸膛画圈。虽已是三月底,倒春寒却还没过去,冷起来丝毫不逊于寒冬腊月。
“我舍不得起来。”三王爷喘了口气,握住少年作乱的手。
“那咱们抱在一起冻死好了。”贾环挑眉,搂住他劲瘦的腰肢。
“好。”三王爷低笑,真的躺在少年身上不动了。
两人静静拥抱,直到又一个浪头打来,才互相搀扶着起身,朝林中走去。走了小半个时辰,眼看天快黑了,才找到一座破败的房舍,里面有一张断了弦的弓,几根箭矢,几块被虫蛀蚀的兔子皮,一堆灰烬,一口黑乎乎的铁锅,一堆稻草,应是猎人搭建的临时落脚点。
贾环怀里的药品、银两、火折子、打火石等物均被大水冲走,唯有插在靴子里的匕首安然无恙。他找来一块干燥的木头,钻了一个小孔,塞入干草屑用木棍摩擦。
“粗活我来干吧,你歇着。”三王爷将贴在少年腮侧的湿发拢到耳后,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怎么,不过接几个吻,就把我当女人看了?”贾环挑眉乜他。
“拿你当心爱的人看。无论你是男是女。”三王爷一边低笑一边凑近了去啄他绯红似火的唇瓣。醒来后的那个吻劈碎了他为自己设下的藩篱,压制在心底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的目光、思绪、触感,一切的一切都只围绕少年打转。
心脏窜过一道微弱的电流,贾环启唇微笑,用力摁住他后脑勺,加深这个吻。两人又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觉得,不用生火,只要咱两抱在一起,就绝不会冻死。”好不容易分开,三王爷喘着粗气笑道。
“你在暗示咱两上床么?”贾环舔舐他耳蜗,嗓音黯哑,“那是你的错觉,事实上,你现在的体温低的有些危险。起来,你生火,我去找点吃的。”
三王爷没答话,用力箍紧他腰肢,在他喉结上啃咬,直至印下一串红痕,才满意的坐起,用棍棒摩擦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