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士等等等等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入冬,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我一直记得那天清早,我在货运行外吃过了早饭,两斤面条。然后,和几个同伴说说笑笑的去上工,愕然现几个横眉竖眼的大汉正在大堂里面乱砸东西,老板面如死灰的在旁边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招牌都拿了下来,一掌拍成了粉碎。好掌力,那可是西北天山上的百年黑檀木制成的招牌,比起精铁来也就软上个三分而已。
一个文质彬彬,穿着一件青衫的年轻秀士微笑着对我们点头说:“你们今天起,不要来这里上工了,这家货运行已经准备关门了。”
一个同伴大声问:“为什么?如果我们不来上工,吃什么,喝什么?”
一个黑色劲装的大汉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的一掌按在我们面前的石头柱子上,瞬间就是一个深达寸许的掌印出现在了柱子上。我们都不敢说话了。那个大汉狞笑着说:“为什么?你们老板居然拒绝给我们门里运货,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找麻烦呢?”
圣京第一帮派,横跨黑白两道,上交权贵,下欺百姓的天门。他们是那里派出的人。
我心里一热,突然上前一步,慢慢的说:“不上工可以,但是老板还要给我们前面o天的工钱才可以。”大汉眼睛一瞪,就要动手。那个秀士喝了一声,微笑着走上来,脚尖从地上挑起了一块银子,递在我手上,轻轻的说:“这是应该的,得罪我们的是你们老板,不是你们,你们自己去拿前面o天的工钱吧。”点点头,转身走了。
货运行的大堂外,o几个穿着高级捕快公服的精壮汉子看到秀士,纷纷点头哈腰的问好,随后赶了过来,如狼似虎的抓起了老板,给他安了一个走私偷运的罪名,当场带走了。
后面,那些大汉拆屋破墙的声音不绝于耳,紧握手里的三两九钱银子,我慢慢的走了出去。前o天,我的汗水换来的工钱就是这么多了。地上碎银无数,但是我只取我应该取的。
我突然又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势。没有钱,你活不下去,没有权势,你有钱也依然活不下去。没有钱都好,只要你有权,你就马上会变得有钱,就是这样简单。
站在流花川旁,看着水面上权贵世家的名贵画舫川流而过,红男绿女在上面无止尽饮酒作乐,我暗暗的誓:“总有一天,我要这川水因为我而色变。我要这天,服从我的意志。我要这地,为了我而颤抖。黎民百姓,视我为神。鼎食权贵,匍匐如狗。”
太张狂么?不是,既然到了这里,既然我有野心,有头脑,有不弱于任何人的本领,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生活在社会的最下层?不飞辙已,一飞冲天。
嗯,老鬼啊,你是不是早就预料了这样的情况,所以才让我誓一年内不使用武功的呢?不过,一年的时间马上就会过去啊蓦然间,川上画舫里,传来了阵阵惊呼,抬头望天,居然细细碎碎的雪粒子就这么砸了下来。
老天爷,你也在为了我的野心而抖么?
是年,天朝圣历十月十五日,向来四季如春的天朝圣京,突降大雪。圣京外流花川水,也万年来第一次冰结。天朝第一术士金乌丹士,对天痛嚎一天一夜后,抛弃了护国天师之位,不辞而别,遁入深山,不知其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