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的【天赐】真的能让我把【诸神之心】交给他吗,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苍白的天穹上人影迎风凭空而立,看着下方被厚厚的云雾遮挡的大陆,俊朗无比的脸上双眉微皱,然后叹息一声,脚下凌空一步踱出,消失不见。
哈一口气,瞬间凝结成的水雾在初升的太阳下很快又化成虚无,入冬的节奏悄悄变得急切。厚厚的城墙笔直地从中心的城门延伸到两边的视线尽头。城墙边环绕着不知到深浅的河流,河岸上整齐地生长着成排成排的杨柳,枯黄的枝叶悬挂在依然强壮的树干上,摇摇欲坠。即使是天气新增了几分凉意,城门过往的脚步声也一如既往的频繁混乱,地上有些年头的青色石板默默地趴着,被踩踏得略显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早晨几乎没有温度阳光。
于是,一道有些落魄和孤单的身影仿佛理所当然般的伫立在城门外时,那些万年不动的守卫也不禁斜了斜眼睛。少年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布满尘土,锋利修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露出淡淡疲惫,却掩饰不住少年人本该有的灵动的光芒。如刀削的坚挺鼻梁下两片嘴唇像极了没有红透的玫瑰花瓣。在这样一张漂亮的面容下,却是一身褴褛得极不协调打扮,破烂布鞋上沾满早已风干的灰色泥土。
少年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古老的城门上。城门上篆刻着两个隶书大字“南城”,笔迹行走间,似乎流动出一股无尽的沧桑气息,又好像一篇浩然的史诗在走笔雕刻的完美痕迹间,将这座古城的曾经辉煌娓娓道来。少年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而那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困难与艰辛也在此刻得尝所愿。嘴角向上扬起深深的弧度,自顾自的笑开,迈起在旁边衣裳华丽高贵的商贾眼里太过“大方”的脚步走入城去,也不忘和形如木人的守城卫兵打声招呼。
少年还是第一次到南城来,虽然父亲母亲多次提到这里,勾起起少年好奇之心,都找各种理由阻止少年来此,可是至于真正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也恐怕只是对于少年要来这个在别人眼里集繁华富贵于一体的城池,他们从最深最深,深到自己都不相信的潜意识里抗拒着。然而就是这个连少年也觉得有些可笑的来自父母的莫名情绪,生生减缓了他来南城的时间。而在他满十四岁那年的第一天,他们告诉他,应该到这个既陌生又一直被别人重复提醒江南古城寻找答案。
迁城,是少年名字。
记得十年前,在迁城渐渐模糊的童年里有一段格外清晰的记忆。有人说春天是不容易被记住的,也许记住了,多年以后也只能挖掘出脑海里的“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等一些被说书人用烂了的词汇。而在江南这种温婉如人间仙境的地方,从来不会缺少草木氤氲的景象。所以人们记忆里的春这个季节总是理不清头绪。同样是在春天,同样也有飞得很高的风筝,也有刚刚苏醒的舞得很勤的蝴蝶,还有很灿烂的阳光被拼命生长的树叶筛成零碎的投影,散落在树荫下小溪边碎石密布的土地上。但是,迁城的记忆画幅里,保存着一个完整没有丝毫凌乱的故事。
“臭小子,快出来,把你那张连老子都要嫉妒的脸伸过来,让我好好揉揉。”村子周边的小溪细细清唱,与村子隔着小桥的另一边岸上,一座茅屋静静卧着。茅屋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盛开满地的兰花,几簇春菊星月般点缀,清香四溢。一条弯曲的铺满鹅卵石的小径穿过花丛,被一道虚掩的篱笆编成的门扉挡住视线。越过篱笆,一张摇椅靠在门外的柱子边上。简陋的木门正对着溪水。摇椅上一个中年男子眉目很有些英俊秀气,和如今的迁城有几分相似,却是少了几分妖异和邪气。
“老爹,我现在没空,要……”如今的少年,曾经还是乳臭未干。在茅屋客厅的小迁城话到一半,突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一位好比救星的身影从屋子左侧的厨房中徐徐走出,朝中年男子方向行去。正是迁城的母亲,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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