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毓的嘴巴里听见这俩人的名字。滕鹰开始恶声恶气的赶人了。“相爷假如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快些离开吧。若是你一不小心被咱们王府的侍卫抓着,你这相爷的好名声坏了不打紧还要一起搭上本郡主的清誉。这点本郡主可不依。”
“为夫的要紧事就是来看看滕滕呀,为夫还没看完呢,暂时不着急走。至于侍卫嘛,你放心,他们今晚才管不着咱们的事情呢。”
这厮的语气大得很,满满的自信令滕鹰脑中登时狐疑纵生。“襄亲王府的守卫森严,若不是熟悉地形或者知晓岗哨安排的人不可能避过重重哨卡来到藤园。而且即便知道这些还要有不错的功夫底子才能来去自如。你…究竟是怎么进来得?”滕鹰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荒谬念头,她当即转了态度发狠地问道:“你千万别告诉我,是我父王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进来的。”
“娘子不愧是个冰雪聪明蕙质兰心,连岳丈大人给为夫提供帮助的事情都想到了呢。”玄毓望着滕鹰的双眸,状似无辜地说出了这惊天动地的真相。
苍天呀!大地呀!滕鹰不能出声,只好在心底不断地哀嚎。这是今儿最刺激她的事情了,比起那凤翔的使节,比起那风越的风慎冷,比起那韵仪公主,不知道刺激了多少倍。“自己的亲爹不会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状态了吧,居然能干出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放一陌生男人进自己女儿的闺房,亏他能想的出来。”滕鹰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多年来父女之间的互动不多,但以她对自个儿的亲爹的了解,他不会堂而皇之地干出这么有违规矩礼教的事情的。滕鹰定定心神,当机立断地反驳道:“你瞎说,我父王不会干这么糊涂的事情。”
“为夫可没胡说,岳丈大人真的帮了我一点小忙。他老人家这会儿备不住还想命人把我夜访藤园的消息散播出去呢。”玄毓似乎颇为得意他与自家岳父的友好合作关系。
“为什么?”滕鹰脑中更是云里雾里迷蒙一片,她开始相信玄毓的话,转而琢磨着“父王这是想要做什么,以至于让他不惜冒险赔上襄亲王府的声誉外加自己女儿的闺誉。”
“是因为风慎冷吗?因为他提了联姻的事?”滕鹰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层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岳父大人这是为你未雨绸缪了。”玄毓的回答等于是默认了滕鹰的推测,他转而叮嘱着滕鹰。“滕滕,你…还是避着他点的好。”玄毓的语气透着淡淡的担忧,滕鹰知道风慎冷的事情是进了父王和玄毓的心里了,她有股不好的预感。
“想不想知道你离开皇宫之后,你姐姐和韵仪公主怎么样了?”玄毓语气随后恢复了往常的调笑,开始调滕鹰的胃口了
“你知道?那还不快说说。”滕鹰先放下了风慎冷的事情,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两个女人身上。
“恩,不能白说吧。毕竟我可是特意好心来告诉娘子的,该有点奖励才对。”这厮的脸皮底下渗着洋洋得意之情,他成心逗弄滕鹰,“嗯…不然滕滕也来亲一下为夫,咱们扯平好不好?”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幽静的房间中。玄毓无耻的要求仅仅得到了滕鹰的一记巴掌作为回报。“你爱说就说,不爱说的话就算了,反正滕思思回来后我也会晓得的。”滕鹰刚刚对他积攒的一点好感顷刻之间消失无踪,她气鼓鼓地道了一句。
……
“主子,是你醒了吗?”这个巴掌成功地吵醒了熟睡的知书,她披衣起身,手上端着油灯,边问着话,边向内间走来。
“你快走,书儿马上就进来了。”滕鹰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不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再说了外面的侍卫正在巡逻呢,我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玄毓望着昏暗月光下滕鹰慌乱的神色,不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竟然耍起赖了,“你要是害怕知书瞧见咱俩在一起,那我藏起来不就好了。”
“谁和你在一起了,哎,你这无赖,你要做什么呀!”
滕鹰现在只想赶紧把玄毓撵了,却忘记了自己可以命令知书不要过来。玄毓压根不理会滕鹰,人家径自翻身上了滕鹰柔软的大床,藏身在滕鹰盖着的绸缎软被之下。
直到知书的脚步声到了门口时,滕鹰才转过弯来,急忙状似淡定地说道:“知书,我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口渴便醒了过来,你回去继续睡吧。”
“主子口渴呀,奴婢这就给你端杯水喝。”不疑有它的知书当即走到外间的红木圆桌边倒水去了。
滕鹰这下才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而后又砸了自己的脚,找什么理由不好,干嘛说什么口渴呀。她立马又改口,“我又不渴了,书儿,你回去睡吧。”
“主子,您刚刚不说自己是因为渴了,才醒的吗?”知书端上水后又倒了回来,马上就要进门了。
“真的不渴了,我都躺回床上了,书儿,你去睡吧。”
滕鹰蹩脚的谎话搞得窝在棉被之下的玄毓直想笑出声来,无奈他正被某人死死盯着呢,而那人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杀气,弄得玄毓有心但却是没胆儿行动。
好不容易打发完知书,玄毓即刻被滕鹰毫不留情地从床上踹了下来。这厮很是郁闷,萦绕在滕鹰身上的芝兰香气依然阵阵抚摸着他的小心肝,搞得他那叫一个心神荡漾。
这厮重新回到床沿上坐着,缓了口气,静了静心,他不再拖延时间。“怕是不会有什么真相让你知晓了。太后娘娘的人找到韵仪公主和滕思思的时候,他们一片人正七零八落地躺在冷宫附近的小径上。而且,韵仪公主是衣衫不整的,太后听闻当即变了脸色,命人悄悄将公主送回了寝宫。至于滕思思嘛,脸上不知被谁踹了两脚,”玄毓说到这句话时故意顿了顿,一对凤眸朝滕鹰这边瞟了两眼后又说道:“滕思思两边的脸颊肿得老高,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是见不了人了,而后王爷亲自将她带回了王府。其实韵仪公主打的什么主意,太后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真不知道韵仪公主怎么会变得这么笨了,居然会将滕思思当成你掳了去。娘子你这次是侥幸逃脱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