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陡然的挥手一抛,一张网向他罩来。还能看清网眼较大,网丝如水。刹那间,将眼前的世界均分成无数的格格。偳伽知道不好,大刀上挑,身往后退。
嗤啦一声。
那一刀堪堪将渔网挑成两半,偳翰心里一喜。侧边又有两人跃起,同时也对他张开手中的渔网。
“又来!”偳翰亡魂大冒。左右无路,眼见着渔网落下来而不及脱身。
我命休也!
“噗”“噗”两声。
却见抛渔网的两人陡然的身体一挺,慢慢地趴下。渔网到了空中,无力罩下。每人的背部都插着一根木针。木针晃悠几下,猛地拔起,飞回风儿的腰间。
是风儿,木针是风儿的独门兵器。
“三长老,还算及时吧?”
“及时!太及时了!丫头,你救了老头子命啊!”偳翰三把两把扯去渔网,手脚犹在颤抖,神情兴奋到了极点。
“义父,你没事吧?”
另外一名仅存的长老就是朴羽,风儿的义父。他被石头砸了,头破血流的一脸邋遢
“五长老带着咱们大寨的战士们来了。听,那鼓声——”
沉闷的鼓声陡然的敲响,一下下如同唤醒了埊部战士的斗志雄心。
“杀啊,杀——”
远处人声鼎沸,无数的竹竿长矛飞舞,数不尽的埊部战士向这边涌来。一里外的埋伏战士过来了,自北边刚刚战斗完毕返回的战士也来了一部分。
勇部的战士略一接触,立即败退。
那边略高的山岗上,树立了一面大鼓。由铜皮铁牛老皮制成的大鼓真大,六长老站在它面前,不过如同个小孩。盘熙操起他的一对木槌,狠狠的有节奏的敲击鼓面。大鼓鼓面震颤,音波远去,震撼着人心,鼓舞着士气。
巴山笑了:“忘记告诉了你玍哥族长。巽部已经死亡近千人,大败而逃。石部兽部被一把火烧得鬼哭狼嚎败走。现在该轮到你勇部了。”
战场瞬息万变,不断主客易位。
“石部也参与了?”
“也落败了!”
玍哥没有被巴山的话语镇住。远处自己部落战士的惨叫才是心惊的根源。先时的得意洋洋与此时的哭爹喊娘有着绝对的不同。作为族长,头人,智者,他玍哥还是分的清楚。
自己难道中了埋伏?
不可能!
根本,埊部就将主力用来对付自己?
有可能!
有一点儿可以肯定,那就是阴谋谋取埊部的事儿早已经败露。自己故意推迟攻击时间,原来指望摘便宜桃子也落了空。
此时此刻,埊部战士蜂拥而至,肯定打败了巽部兽部。也就是说现在没有谁来支援自己。
他埊部已经打败了巽部兽部?难以想象!
别人的地盘,自己的部下只会越杀越少。而敌人却越来越多。
埊部,不是他所想的怂蛋。战力根本不俗,至少,能打赢勇部吧?
知道事不可为,玍哥萌生退意,无心恋战,高声打个呼哨,与部下且战且退。
勇部后退并非一窝蜂的撒丫子狂奔。而是抛石的战士先退一段距离,然后发石掩护剩下的战友。敌人若是落单,还可能被他们反杀。如此次第间,退也退的从容。
从这一点上,比巽部兽部就高明许多。
既然不能斩尽杀绝,巴山也不再追,收剑与风儿她们汇合。
偳翰劫后余生,肝胆俱颤,声嘶力竭:“我们胜了!”
埊部战士一下下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欢呼:“我们胜了,胜了——”
这一战,埊部损失两名长老,近百名战士。连两把锋利的大砍刀也被勇部夺去。勇部也留下一百多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