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转头望向窗外,是班主任老师笑着在敲窗。
宋霁川的妈妈迅速调整好了表情,挂着她那副惯性的职业微笑,降下车窗,和老师打起了招呼,并提出愿意捎老师一程。
在送老师回家的路上,宋霁川被逼迫着,用几乎是这么多年养成的惯性,压抑的配合他妈妈演着母慈子孝。
无时无刻,他都在规划着一定要离开苏城,离开他妈妈的掌控。
同样想逃跑的,还有叶知让。
她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惹到小叔了,小叔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板着张脸,要多冷有多冷。
她抱住书包,缩在座椅里,偷瞄他。
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小叔,你怎么了?”
裴景淮瞥了她一眼,皱了下眉,没说话。
叶知让低下头,安静了许久,裴景淮问:“你就只有那一个朋友吗?”
“啊?什么?”
“没事儿。”
“没事是什么事?我做错什么了吗?”
裴景淮把一侧胳膊支在车窗上,懒懒地用手撑着头:“叶知让,我不想干涉你交朋友,但是……你得会选,明白吗?”
“啊?”
“你只会啊?”
“小叔不想让我和宋霁川做朋友?为什么?是因为他妈妈吗?阿姨人挺好的,我还吃过她做的小饼干呢!”
“我缺你两块小饼干了?”
“小叔,你为什么凶我?”
“叶知让,保护好自己,不止局限在对身体的保护,也要保护自己的自尊,人格和名声,明白吗?”
“啊?”
“再啊,你就给我滚下去。”
叶知让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她抱着书包,又往座椅里缩了缩。
小叔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第二天晚上,裴景淮回家时,丢给了叶知让两大袋饼干,各种牌子,各种口味。
叶知让翻看时都惊呆了,她也不知道小叔到底是从哪儿搜罗来了这两兜饼干大全。
“小叔,这些都是给我的?”
裴景淮站在餐桌前,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冰水,淡淡道:“你不是爱吃饼干吗?一次性吃个够,就不惦记别人家的了?”
“啊?”
“叶知让,最近一段时间,别再让我听见你嘴里发出这个语气词。”
说完,他仰头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冰水,把水杯重重放在了桌上:“再倒一杯,送到我的书房来。”
“哦。”
裴景淮看着她:“不许再发出任何语气词,我再听到一次,就把嘴给你缝起来。”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叶知让皱着眉头,一边看着他往书房走的背影,一边拿起水杯去倒水,一不小心被座椅绊了一下,哎呦了一声。
裴景淮回头看她:“叶知让!走路看路!杯子要是碎了,就从你零花钱里扣!”
叶知让扶着椅背站稳,看着他,默默叹了口气。
小叔还是那个小叔,哪怕她没那么怕他了,他的脾气还是依旧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