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
叶知让忙是收回目光,红着脸低下了头:“听……听到了。”
裴景淮瞧着她泛红的耳朵,也是不解,至于吗?
他很凶吗?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几点出门?”
叶知让怕他生气,忙是答道:“十二点半,去南屏街的那家新华书店。”
“知道了,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不用。”叶知让摆摆手:“我可以自己坐地铁,我这几天回家的时候观察过了,从小区出去,过两条马路就有一个地铁站,很方便的。”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裴景淮的表情。
裴景淮看着她,似是在思考什么。
他微蜷起搭在另一侧沙发扶手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节轻叩着沙发扶手的黑色皮面,大拇指上的银圈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映着细碎的光。
叶知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这些小动作,她从没敢有过一次像现在这样,仔细且大胆的观察小叔,甚至不自觉手上也学着他,做了几下轻叩的动作。
根据裴景淮很多年前养猫的粗浅经验,小猫的耳朵发烫,不是生病了,就是情绪有所波动,明显,眼前这小孩,耳朵无意识的发红发烫,是存了一些奇怪的小心思。
至于这些小心思是什么?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纵容。
“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吃个饭。”
“吃饭?回老宅吗?”
“不回,接风宴。”
叶知让敛眸,又攥紧了些手里捏着的绒毯:“接风宴……我去不太好吧?”
“我觉得多认识些长辈,对你有好处。下午四点前给我打电话,去接你。”
这不是和她商量的口吻。
叶知让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叔。”
裴景淮收回看向她的目光,继而侧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她:“这里的额度应该够你用了。”
叶知让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刚消下去了些的红晕,又再次升了起来:“不用不用,小叔,我有钱,爷爷给了零花钱!”
裴景淮没多说什么,把手里的卡放在了茶几上:“拿着吧,以防万一。”
叶知让怕他烦,也没敢再多推辞。
裴景淮重新向后靠去,眉眼间的倦态更浓,方才在会所和周木他们一起喝的几杯酒,上了酒劲儿:“帮我倒杯水,谢谢。”
叶知让忙是起身,小跑向餐厅,去给裴景淮倒了杯冰水,又按照他的习惯,往杯子里加了几颗冰块。
冰水的温度透过水晶杯壁,染上了她的掌心,她在想是不是冰加多了。
可当她把水杯递给裴景淮,他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果然喜欢冰水。
“明天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裴景淮又嘱咐了一遍。
“好。”叶知让站在一旁,乖巧的点点头。
裴景淮放下杯子,站起身来,顺手拿起大衣:“早点睡。”说完,便转身往楼上走,多一眼都没再看她。
完美扮演着疏离的男性长辈角色。
叶知让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明天要去见小叔的朋友,心里又开始紧张,她真的很怕见陌生人,更别提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