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醒后的索取,清新、甜美、猛烈如瀑,须臾光景,将她淹没、吞噬。
她就像是甜蜜多汁的桃子,各种美妙滋味,让人品尝不够。
激情迸发之际,她紧紧抱住他,纤长手指在他背部轻轻弹跳。
他自胸腔逸出一声喟叹,将她娇吟尽数含入口中,**尽数喷薄而出。
“……昔昭。”他在她耳边低语。
卫昔昭没听清,随口问道:“什么?”
他柔声告诉她:“爱你,不能更多。昔昭,你知道么?”
“我……我刚知道。”卫昔昭答得有些没正形,心里却感觉甜甜的,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了。
“你呢,昔昭。”季青城侧身躺下,凝着她眼睛。
卫昔昭扯扯嘴角,“你说呢?笨。”说这种话实在不是她擅长的,忙不迭岔开话题,“你快起身吧,不要误了正事才是。”
“不急。我日后有大把的光阴陪着你和瑜哥儿。”季青城告诉她,“这几日要稳定朝纲,为几件大事布局、调遣人手,自然要忙碌一些,在这之后,我与岳父的玄衣卫、枭骑卫都能担负重任,我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此刻陪你这光景,只当是平日去上大早朝了。”
“那就好了。”卫昔昭的眼中似被阳光浸染,分外明亮。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季青城神色郑重起来。
“你说。”
季青城便将莫兆言的事情说了。
卫昔昭听完,沉思良久,对上他的视线时,笑得意味深长,“你这局布的,实在是狠辣。”
“也可以有另外一种局面,届时全在莫兆言。”
卫昔昭点头认同。如今再想起与她有着前世今生纠葛的人,心里已无波澜,似是从未相识一般。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到了这地步,便是真的缘尽了。
如何到了今时今日的?
是因为季青城。
她婚后的每一日,都在为他的家人、为他忙碌甚至算计,不知不觉,便被这些人与事占去全部精力、时间。最终对莫兆言留下的一丝厌恶,无意识之中,便已全部消散。
青城,这一生,他是她注定的缘,所以她身边、心中一切是非,都在围绕着他发生、度过。
难得的是甘愿。
今日再想起曾有过的嫌隙,也只是一笑而过,实在不值得记住。那些事发生的意义,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不能够舍弃彼此。
不能够舍弃,想要相濡以沫直到白头。
原以为此生不会再为之投入付出的那个字,成全圆满了此生。
是,爱这男子,不能更多。
只是,在与这男子分分合合之中失去的那些人,积存的那些殇,仍是不能淡去。
她阖上眼帘,敛去就要闪现的痛楚,把脸埋在他胸膛,“让我睡一会儿,还是觉得累。”
沉星,她的沉星,在别离这么久之后,仍是不能淡漠那份撕心的痛。还是觉得疲惫、孤单。
不想忘,却又想极力珍惜手中这份缘。
该怎么办?
始终要这般欢悲并存的活下去么?
——
醒来时已是午后。
因着心底那份挂牵,卫昔昭换上了沉星为她亲手缝制的水红色裙衫。
“夫人想来还会长高的,这料子又新奇得很,想来过几年也不会过时,奴婢便将下裙缝得长一些,夫人过一两年穿正合适。”
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人却已不在。
卫昔昭轻轻抚摸着那极为轻软的衣料。
飞雨走过来,看到晶莹水光掉落,心里已经,“您这是……”话问出口,也明白过来。
卫昔昭视做寻常地抬手拭泪,之后抿唇浅笑,“你看我,还不如哭不出的那段时日,如今动辄便掉泪,自己却是不知。”
“身子要紧。”飞雨帮忙整了整妆容,轻声道,“您总是这样暗地里伤心落泪,又如何能如愿为王爷开枝散叶?”
“这活来活去,不是人欠我,便是我欠人。”卫昔昭叹息一声,握住飞雨的手,“飞雨,日后大事小情都要知会我,不要出任何闪失。我已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了。”
飞雨知道自己应该因为这份被看重被珍视而愉悦,却因为感动而险些落泪,“您放心,奴婢不会让您伤心的。”
卫昔昭又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才岔开话题,“王爷和瑜哥儿呢呢?”
“在后花园呢,王爷要弄一个秋海棠的林子,带着太子去看了。”飞雨虚扶着卫昔昭出门,“奴婢借着您的光,也去看看。”
秋海棠,海棠。
便又想起了那满目火红。
他让人记住的每个瞬间,记忆便如雕刻版不能褪去。
卫昔昭住到王府后,还没来后花园走动过,因为季青城说他闲下来之后会亲自打理,这阵子正是秋日来临前暑气最盛之时,她平日只爱在院中阴凉下坐坐。
今日前来,不由哑然失笑。
秋海棠、梅花各成一个花林,又有成片的玫瑰、广阔的莲湖……等等。虽然还未布置停当,却已初具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