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的门,心里替你生气,想替你做主,让她主动与你和离,这才有了这番打算。此时被你撞见也好,索性对你说明白了,如何应对,就是你的事了。”
季青城的笑意一点一点增多,“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不信?!”太夫人也笑了起来,“不信就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景王日日去她的公主府,看看是不是有蒙面男子不时歇在她那里!许府太夫人与我说起的时候,我也不信,觉得是有心人故意给季府抹黑。可是我命人去看过了,人家的一字一句皆是事实,我能怎么办?因着与你之前的不快,料定你不会相信,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不论如何,我是要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啊!”话到末尾,竟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您到底是怎么了?”季青城笑意点点消散,眼中逐渐现出痛楚,“昔昭有什么不好?您为何要这般陷害她?”
竟是真的无动于衷。太夫人的心落入了谷底。
“这些话,这件事,若被旁人知晓,成为笑柄的不是你,是整个季府。”季青城起身,转身举步,“已到这种地步,我已无话可说。日后孩儿不能在您膝下尽孝,还望您谅解。”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这是旁人都知晓的事,不信你自己去看……”
“好了!”季青城冷然回眸,眼中怒意燃烧,脸色有些苍白。
太夫人被吓得踉跄后退。
“我是您的孩子,不是您的仇人,您竟不知。”语声已是苍凉无力。
下人们请来了冯氏,在门外通禀。
季青城让人进来,对太夫人道:“让她们做事,您请回。”请字说的分外勉强。他已无法再对眼前人有半分恭敬了。
太夫人着实被吓到了,身形有些发抖,踉跄着步子回了自己房里。
季青城在之后,去了季允鹤房里,是道别。
这个他以往认为的家,如今给他的只有不解、愤怒,他已无法再停留。
事态已到了龌龊不堪的地步,却依然没人给他解惑,他能做的,还有什么?
所谓颜面、孝道,该是一家人以和为贵才能有的东西。到今时今日,不如分府而居,各自为安。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怒火中烧而伤害亲人。
带马离开季府,季青城去了卫昔昭那里。
心里越是对太夫人寒心生气,越是心疼她。
她是不是早就开始被母亲这样算计了?是不是已忍耐了太久?
自己竟然不知,竟然不曾察觉。
所谓善待,就是她不说自己就不能看到她的不易之处么?
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他绝不会再允许发生。
趋近公主府,季青城看到了一个人,熟人。
程绍扬。
论年纪,程绍扬年长季青城七岁,时年二十五岁。
在柳城时,他们相识,也不过点头之交。之后一起离开柳城赴西域,一起征战沙场,是卫玄默最为欣赏也是最为头疼的将领——作战骁悍,却总在建功后出过失。卫玄默就是想让他高官得坐都不能如愿,一度恨得牙根痒痒,与季青城提过这种话。
因为那时经常兵分两路,季青城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卫玄默是真的爱惜人才——在凯旋之后,因为许兆谦被贬职,卫玄默力保程绍扬做了兵部侍郎。
之于卫玄默,这在他生平亦属罕见。但是程绍扬一表人才,也的确是难得的将领,季青城自心底也是认可的。
而今日,他来这里做什么。
季青城带住马。
程绍扬已抱拳拱手,“见过将军。”
季青城抱拳回礼后问道:“侍郎为何在此地?”
程绍扬回道:“卫大将军吩咐过,要下官尽力保公主、皇子平安。”
这就说得过去了。季青城颌首别过,入府门,到了寝室。
寝室没有掌灯,床上的人却也不在,被褥一丝温度也无。
缓步走向里间,看到小书房的灯光。
桌案、案上的酒菜是多出来的,两个酒杯,两副碗筷。
灯下的人穿着桃红色绫衣绫裤,面色一如平日,眼中却有着迷蒙醉意。
与她对酌的人已经离开。
卫昔昭懒懒地笑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季青城走到她身侧,“来接你。”
“今日晚了,我也想多留几日。”卫昔昭拿起空掉的酒杯,“你喝不喝?”
语声柔软,始终带着笑意。微醺的她,很可爱。
停顿片刻,她才想起比较关键的那件事:“你要把我接到哪里去?是季府还是你的将军府。”
“是将军府。”
“是国公爷要你这么做的?”她此时不爱动脑筋了,只想听他给出答案,问得就多一些。
“也算是,也是我的意思。”
卫昔昭闻言却蹙眉,“如果这是你初衷,为何不在我回娘家的时候就这么做?你怎么到这种时候才想通的?”
“所以说是我错了。”季青城除了认错,还能做什么呢?
卫昔昭笑得没有心机,“那我就过几日再原谅你。”
季青城不置可否,目光不离她,拉过椅子坐下,随口问道:“这么晚了,是谁来陪你喝酒的?”
“不告诉你。”卫昔昭道,“我就从没管过你和谁来往。”
“说的是。”季青城承认这一点,“今日可尽兴了?要不要再来一杯?”说着去拿酒壶,视线错转间,这才看到了桌案另一侧上的一把扇子。是折扇,男子用的。竟觉得眼熟。目光因此一沉,便对此事认了真,“昔昭,到底是什么人,与你深夜对酌?”若是男子,这地方就不须说了,单她这身衣服,就已不妥。
卫昔昭抬起手来,手理了理披在背后的如缎长发,之后托腮,笑盈盈道:“你以为是谁?你又以为是男是女?”
季青城一面竭力思索折扇在何人手里见过,一面尽量温和地回道:“是我在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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