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沉星、莺儿两个随行丫鬟上车。卫昔昭和卫昔晽笑着点头同意,两个丫鬟才喜滋滋地上了车。
随着马蹄咄咄声,马车走出胡同,离开卫府。
龙城是皇族萧氏故乡,原是边关要塞,随着近年来大夏朝越来越强盛,龙城也是年复一年变得繁荣。也是因此,卫玄默这个龙城总兵才会不时被调遣到别处征战,在此地,打仗已是鲜有之事。
车外的声音由清静到喧嚣,又慢慢转为宁静。
是要去龙城最繁华的长街,没道理越走越安静,况且,时间也太久了。卫昔昭察觉到这一点,忙唤车夫停车。
车夫不应声,马车也还是平稳前行。
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撩开帘子,看到带着几分慵懒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人,不由被吓了一跳——
“侯爷?!”他什么时候替下车夫的?她竟是一点都未察觉。看着他一袭锦袍却手执鞭子赶车,又觉得好笑。
季青城转头看了她一眼,“还有心思笑,不怕我将你拐卖到穷乡僻壤?”
父亲都惹不起他,自己就更不要想了。卫昔昭故作沮丧,“侯爷若真有此意,也是昔昭无从阻止的。”又看了看车外景致,已是城郊,满目葱郁之色。
季青城似乎是笑了笑,没说话。
卫昔昭就又问:“侯爷这是要去哪里?原是打算去看看字画消磨光景的。”
“带你去看看春日美景,字画我会命人送到你手里。”顿了一顿,季青城又追加了两个字,“圆谎。”
他想得很周到,只是——“我还以为……”她还以为,他是要陪卫昔晽去游玩的。
季青城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回她一句揶揄的话:“自作聪明。”
总比你自作主张要好。卫昔昭在心里反驳。如果是跟他一起赏春景,还不如去看字画来得自在。
“自上次花毒之事后,你一直眼底无笑意,可是心头压着什么大事?”季青城语气淡然,似只是随口一问。
卫昔昭也只是随口敷衍:“没事,有事也都过去了。”
“但愿如此。”
卫昔昭放下帘子,回身坐好,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前言后语联系起来,是不是有意带自己出门排遣心头愁苦?念头一起,便摇头否定。人不可自轻自贱,却也不可自恃过高。他此次做好人,日后不定又要甩给自己什么麻烦事呢。不能怪她小人之心,他行事风格似乎就是这样。
季青城唤她下车的时候,卫昔昭戴上帷帽,撩开帘子,见没有脚凳,这让她怎么下车?难不成跳下去?心里不由又气又笑,堂堂侯爷,哪里是伺候人的料,怎能指望他处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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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剑、花
季青城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轻勾了唇角,“稍等。”转身去拿了脚凳过来。
卫昔昭下了车,先回头观望,见沉星、莺儿坐的马车远远跟了过来,心内稍安。而卫昔晽的车,已经不见踪迹。
再转头,看到那片海棠花的时候,身形一滞,为之惊艳。
远山静水为衬,绿色映照之下,点点嫣红随风轻舞,连绵出妩媚海洋,陶醉人心。
这般美景,不知季青城是如何寻到的。
季青城偏了偏头,转身踏上芳草地,负手走向那片海棠花林。
十五岁的少年郎,黑色身影肃冷,身形颀长挺拔,步履从容悠然。透着与生俱来的一份寂寥,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气度,与这撩人春色不能相溶。
有他在,卫昔昭怎么也没办法专心观景。幸好沉星、莺儿和几名侍卫跟了过来,轻而欢快的语声使得氛围轻松许多。
四下环顾,此地很是偏僻,鲜有人至的样子。卫昔昭抬手解下帷帽,给自己一份怡然自在。
“小姐!”沉星欢悦的笑着跑过来,接过卫昔昭手里的帷帽,缓步跟在身侧。
刚走进花树林荫之中,季青城忽然回身凝眸,望向远处,眼中闪过锐芒,阔步往回,在卫昔昭身边停下。
卫昔昭和沉星俱是不解,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队轻骑极速赶来,旋起一路烟尘。为首之人一袭白衣,丰神俊朗。骏马无情踏过芳草,直奔季青城而来。白衣人的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又要出麻烦了?卫昔昭在心底哀叹一声。
“侯爷!”有侍卫拔出长剑,抛向季青城。
季青城抬手接住长剑的同时,展臂将卫昔昭揽向一旁,“没事,暂且避一避。”
语声带着安抚人心的从容镇定,卫昔昭的心莫名平静下来,携了沉星的手,走到几名侍卫近前。
此时,白衣人长剑出鞘,身形凌空跃起,人剑合一,袭向季青城。
季青城没有退后闪避,反而腾身而起,双剑交锋。
两道身影,轻灵如豹,狠戾如狼,招招欲夺人性命,步步将自己置于险境。
剑气如虹,剑华如练,剑锋舞动,扬起飞花万盏。
杀气与落花交织,竟形成一番惊心动魄的瑰丽逸景。
卫昔昭屏住呼吸,被这情形震慑住了心魂。是第一次看到、意识到,剑术可以诠释得如此优雅、空灵、悦目,无疑,又是迅捷、凌厉、狠辣的。
只是不知白衣人是谁,只是不懂,他为何见到季青城便出杀招。
一旁的沉星,缓过神来便急切地询问身边侍卫:“你们怎么不前去助侯爷一臂之力?”
“那怎么行?!”侍卫小九连连摇头,“侯爷是断断不允的。再说了,世子爷那边的人不也只是观战么?你是女孩子家,自然不懂这些。”
沉星眨了眨眼,“世子爷?哪里冒出来的世子爷?他怎么一见侯爷就舞刀弄枪的?”
几句话问的也是卫昔昭心中所想,不由侧耳聆听,静待下文。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小九抬手挠了挠额头,“侯爷这位冤家对头是宁王世子,生长在南方,儿时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