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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壑闻言抬头,见萧华嫣来,放下笔墨,走上前,挥手屏退了左右宫人,殿中就剩下他们二人!萧华嫣立时有些紧张,想起郑氏那要她把握好分寸,不要越雷池的话,更加紧张了,于是低了低头,在秦壑打量的目光,脸上有些羞赧。
秦壑打量着萧华嫣。自围场之后,便没再见了,算来也有些时日。
前两日郑国公府派来通气儿的人,传消息来说,萧华嫣被萧袭月所陷害,受了忠勇将军狠狠责罚,伤得严重。此番一看,美人双颊显憔悴,精美的衣裳穿在身上也不似从前那样丰腴,却正好少了那分高贵冷艳,越发的惹人怜惜。虽然皇宫中美人无数,但看见萧华嫣秦壑还是忍不住惊艳。
“殿下身上伤还未愈,怎地就起来书写了。”
“男子汉大丈夫,那点小伤不算什么,躺久了难受,起来书写书写正好。”
萧华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抬手顺了顺耳际的头发,露出一段皓腕,以及还未散去的鞭痕。
秦壑一把捉住萧华嫣迅速往回缩的手,查看那伤痕。
“你竟伤得如此重?!”
萧华嫣使劲缩回手,抬起脸来,未语,眼泪已经盈满眼眶。虽然郑氏有意说让她作楚楚可怜状、勾起秦壑同情心,可萧华嫣现下一想到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却也是真的眼泪花花,心里痛骂着萧袭月,脸上越发凄惨可怜。
“当时华嫣一时糊涂,没有想清楚便为太子殿下作了证,现下举家性命都因为我这鲁莽行为受了难,真真是……”萧华嫣欲言又止,要一个男人心动,放下所有身价去央求是最愚蠢的!架子与底线是如何都要端着的,让他来迎合才是上计。
萧华嫣嘤嘤啜泣,秦壑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此事干系甚大,也不是你作证不作证能够左右,大小姐且放宽心,天大的事还有大将军顶着,定不会独自让你承担。眼下时局已定,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只能等待时机。”
秦誉一番话说得格外模糊,萧华嫣一听,急了。原来娘托的人根本还没有说通秦誉,现下,只有全然靠自己了!
萧华嫣仰起脸,美眸噙满眼泪,却强做坚强,没有落下,可是表情却在竭力的维持坚强、端庄,没有丝毫软弱、乞求的模样。
“华嫣知道五殿下足智多谋,还请五殿下指条明路,华嫣若能安然度过此劫难,他日定倾尽所有以报答殿下之恩!”
萧华嫣说着跪了下去,秦壑连忙去扶,却不想萧华嫣腿跛了、一下子失了平衡,跌到在他臂弯里。
衣衫薄,雨水偏生打湿了,显出些肌肤之色。萧华嫣抬头正对上秦壑近在咫尺的脸……
“殿下……”
声音柔柔,似羽毛扫着人心肝儿。满眼,都是俏生生的美人,活-色-生香……
……
锦绣在殿外焦急的等着,来回踱步。雨势越来越大,也不知里头大小姐进展顺利不顺利。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萧华嫣推开大殿门、冲了出来!也不待她撑伞,直接冲进雨里,上轿子。
“走!快抬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轿子里萧华嫣的声音带着哭腔,锦绣大感事情不妙,连忙举着伞追上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五皇子答应帮咱们了吗?”“……”
锦绣边跟着轿子跑,边撩开轿子的窗帘问,却不想忽然一下子挨了萧华嫣一个耳刮子!
“滚!什么都别问!都滚!!”
锦绣捂着脸,心头不高兴,却也不敢多问。
萧华嫣一身湿透了,躲在轿子里瑟瑟发抖,咬着手帕暗暗流泪。秦壑居然拒绝了!他拒绝了帮她!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说了,为何他还是不点头……
现在,她只想赶快会将军府去,从这个丢脸的地方赶紧离开!
萧华嫣不知道,宫外,还有一场大戏等着她这个主角!
临出宫前,下轿换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马车行至平京城街道,忽然停下来。萧华嫣饥寒交迫,加之连日心情不好、压抑正好无处泻火,一下子就火了,责骂道:“怎地赶个车都赶不好!将军府拿你这种废物来有何用!”
却听外头车夫结结巴巴、颤颤巍巍的声音——
“大、大大小姐,前头来了恶徒,把街道都堵满了!”
什么??
萧华嫣赶紧掀开帘子,惊诧!街道前头一群穿着布衣补丁的老百姓,凶神恶煞,个个提着烂菜臭鸡蛋,朝他们袭来!
“那个女的就是给太子作伪证的!”
“砸她个臭贼娘!”
“砸!”
“……”
太子秦乾在陈皇后的涉政下,也参与了朝政,以就近的平京划分出部分地区百姓练手,制定政策。
秦乾性子暴戾,施行酷吏政策,各种严刑逼供、苛捐杂税深重,他涉政管辖区的怨声载道,早在暗地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回!这番好不容易太子遭殃,萧华嫣出来“作证”,恐怕又死不成了!怎叫一个让人痛恨了得!
“砸死这坏女人、臭贼娘!”
“……”
骂声一片,一个臭鸡蛋向萧华嫣当头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