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北境初雪,诚王萧郑与北辰大王子狭路相逢,两军会战西河,漫天大雪狂风之下,主力对决,战况惨烈。
很多受伤将士体生冻疮,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口感染化脓,继而全身溃烂,加之暴风雪阻断了补给线,缺医少药,军中流感大肆爆发,情况很不乐观。
京城已入初冬,二十五年的春夏秋三季,大江南北皆多水,然而冬天的雪却较之往年晚一些,这段日子以来京城局势更加扑朔,皇帝抱病不出,太子一蹶不振,和王萧郁与端王萧邦之争渐渐浮出水面,两方势均力敌,因而局势迷雾重重,越发不明朗。
父子嫌隙,兄弟阋墙,不安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人人自危。
尚书令水致远坐在书房大椅上,面色烦忧,浓眉深蹙。
沈教主师徒至今杳无音信,溪儿……
一声压抑的叹息久久回荡在空旷的书房中。
“大人,端王殿下微服来访。”一道黑影忽然间凭空闪现,垂首道。
“有请。”
“八百里加急,北辰七王子已经联络旧部秘密起兵,正与镇国大将军汇合,上党的空城计,可以告一段落。”萧邦长身玉立,大步走入书房,此时褪去了轻佻浮华之气,稳重之中城府尽现,帝王威仪崭露峥嵘。
水致远略施一礼,宾主上首落座,书房中的气氛一点点凝重下来。
“嗯,傅济琛诈死的消息已经传到那边了,这是犬子的布署计划,王爷过目。”
水致远从袖中取出一方略微发黄的绡帕,萧邦接过去,扫了眼眉头微微一挑。
“九宫格……这么明显的字迹是如何在细作眼皮子底下送回来的?”
水致远脸色一顿,沉声道,“字是米汤写的,这帕子是溪儿的……帕子藏了九宫格,是犬子和溪儿幼年时常有的游戏。”
萧邦眸色一凝,视线转向窗外飘零的落叶,满目黯然,久久不语,良久,溢出沉沉一声叹息,好像喃喃自语,“枣茶,桃片糕,枣桃……早逃,溪儿怎么偏偏没有提前留一条后路给自己。”
那个丫头,看起来一身灵气,像只小狐狸,事事不吃亏,其实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妞,替别人处处想得周到,最后委屈的永远是自己。
水致远勉强笑了笑,“劳烦王爷惦记了,那孩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看她的造化了……有一件要事急需尽早安排,溪儿曾嘱托楼思源铸了二十门火炮……”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低语,水致远和萧邦对视一眼,萧邦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进来。”水致远扬声道。
门外一人应声而入,黑衣如子夜,英俊的脸孔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然而步履铿然,异常坚定。
“见过端王殿下,大人,沈教主师徒回来了,正在赶往漱芳阁。”
头疼……
脑袋要裂开一般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