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酿珍馐,薰风竹影,悠哉游哉,其乐无穷,不一会半壶下肚,不禁有些飘飘然。
“水、呃表哥,酒是忘忧物、扫愁帚、钓诗钩、般若汤,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都是屁话!”
“世人贪杯,酒后吐真言,酒品见人品,一场颠狂一场本色,酣畅淋漓,兴尽和衣,一梦黑甜,不知东方既白。”
水浒虽不举杯相陪,却是个绝佳酒友,不抢话,不反驳,不接茬,不打岔,只是静静地倾听,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沉,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不过社会TMD变态,人性扭曲,世人坦荡的比三条腿的蛤蟆还少,虚伪的却如过江之鲫,这帮孙子,开口仁义礼教,闭口道德廉耻,道貌岸然,一个比一个能装,骨子里不都是那副德行,灌点黄汤就拿自己当大爷,一群杂碎。”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刘伶那是生不逢时,没辙,那年代,能活成那样真叫潇洒,佩服啊,其实刘伶挺有福气,裸身得讽,尚有如簧巧舌,浑噩病酒,幸得苦谏贤妻,我若是刘伶,横尸他乡,不知将何人荷锄葬我!”
越喝越High,脸上发烫,身上燥热,话匣子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水浒几次欲出言相劝,都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一壶见底,我心中畅快,拿筷子猛敲碗碟,扯着嗓子嚎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练武之后小有内力,中气十足,一曲《将进酒》吟得跌宕起伏,抑扬顿挫,放时似大江东去,万马奔腾,收时如宝刀锋藏,游丝一线,把盏引吭,一吐胸中丘壑,荡气回肠,只觉酣畅淋漓,不知西伯利亚的狼群可听到我野性的呼唤。
狼群ontheway,洗尘宴已经自动备好,其它单间里探出无数个脑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很快,环境污染专项治理委员会的人找上门来了,小二谄笑着打帘子,身后进来一位中年人,身着宝蓝绸袍,小眼精明内敛,脸上笑容可掬。
要罚款吗?我警惕地盯着他,如临大敌。
来人躬身行礼道:“鄙人醉仙居掌柜林海,冒昧一问,不知刚才的佳作出自哪位公子之口?”
咦,问这个做甚?我离席而起,负手来回溜达,上下打量林海,那林海不卑不亢,愈发恭谨。
“酒助诗兴,胡诌了几句,一时无状,林掌柜见笑。”我松松一抱拳,赶紧打发他。
“水云间内几位公子请鄙人传达,公子高才,令人拍案叫绝,恳请公子移驾一叙。”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惜酒后头重,竟然不自觉点点头,悚然一惊,酒醒大半,却见林掌柜喜上眉梢,亲自打帘子,如释重负道:“公子这边请。”
我咬咬牙,去就去,who怕who!
“表哥,我去去就回,不要担心。”我顺顺衣袖,柔声宽慰水浒。
水浒盯着我的袖口里银光闪烁,不再言语,只是深深看着我,轻轻颔首,“我在这里等你。”
“给我表哥沏壶好茶,好生伺候着。”我朝水浒甜甜一笑,转身吩咐小二,小二一叠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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