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荀清方回到流彩坊,因生病的缘故,整个人清瘦了一圈。他才来流彩坊,便听说“绫绡”被毁,仍上瞬时一变,待到屋子里,看到浅黄色的布上染了大片青蓝痕迹,顿时甩手道:“谁干的?”
廖威回了,荀清怒道:“撵出去!”
“早撵了。”廖威道,“只是这要如何是好。我和郭大婶已经尽力挽救,只剩得里面几卷绫绡还是原色的,但是边缘仍是染了那颜色。因当家的在家中养病,我们不好打扰,在这里急得团团转也不敢私自下手。如今我们是想将它漂白,再染回鹅黄,只是那色泽再不能像先前那样透明。”
荀清头疼地按了按额,“原料可还有?”
廖威摇头道:“咱们光是收这材料就收了几个月,把能买的都买来了,现下还哪里还能再找到材料。”他长叹一声,“万一上头怪罪……”
荀清的眸光一凛,心中也不无担忧。若是上面一句话怪罪下来,他们流彩坊可就得去喝西北风了。看着桌子上原来极尊贵绫绡,不由深深叹息。不管再怎么染都变不回原来那么温润的色泽。
“今天初几?”
“初二。”
“十三天时间。”荀清冷抽了口气,“只怕不够。”
二人商量着要怎么做才好,不一会儿染布坊管事的也来了,三人初步想,若实在不成,只能以草木灰加以日晒的法子先褪色,再染。时间不多,如果再没想到好法子,第二日一早便要开始褪染。
荀清心里着急,中饭也不吃,只顾拿着色板上的布条比对,到时要用哪种染料好。忽的看到一个白中带粉的布条,颜色相当润泽,荀清将绫绡拿起来比了比,除去颜色外,光泽度竟差不多。
荀清心里顿时一喜,叫来一个丫环:“把裴雁姑娘叫来。”
彼时裴雁正在吃饭,听说荀清找她,只好吃了几口,又洗手漱口方过来。看荀清桌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昨儿染布坊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裴雁点头,“想是贵重的布匹,廖总管才那般着急。”
“可不是。”荀清指着桌子上的绫绡,叹道,“哎,你看看。”
裴雁将那布匹抱到眼前看,心下诧异:“这是绫绡么。”
“你识得?”荀清的眼里泛出惊喜,“你还真是见多识广。”
裴雁尴尬地道:“不过从书上看过罢了。绫绡是极珍贵的东西,沾染了这颜色,真真是可惜了。”
荀清也叹道:“我们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这匹丝帛是你染的我未曾记错吧。”
裴雁看到那白中带粉的布条点点头:“是。怎么了?”
“很好,明日你就与廖威,郭大婶一起处理这绫绡。”
裴雁的心突突一跳,“让我与他们一起?呃……我只怕力所难及。”
“别谦虚,我知道你有那能耐。”荀清正色道,“这事情关系到整个流彩坊,若是上头不高兴,我们可得不了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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