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篮子就被拽回城上,那士卒取了文牒和引帖,呈送给那守将。那守将接过去,左右翻看,似乎也没找出什么毛病,但若是有人要故意找茬,何患无辞。
“文牒我看了,这个什么引帖嘛,不看也罢。不过,两国互使,又要通过这边境防区,需要有我大蜀太尉府的公文,但近日我白水关并未收到此类命令。这样吧,尔等先退出隘口,待我向锦官城太尉府请示过后,再说,如何?”
“这……似有不妥吧?”,童侍郎似乎没想到会在这第一关就遇到下马威,一时间失了方寸。
“大胆,城上守将何人?两国互使行之有年,这通关文牒上有历年记录,对于蜀国使臣大梁各关隘都是一路放行多加礼遇。两国互使经梁蜀大王恩准,从来都是两国尚书台全权负责,今日怎么贵国未经通告,太尉府就可以横加干涉了,是贵国国策有变,还是你假传太尉府将令?就不怕蜀王和丞相降罪么?”,只见那梁亥杰自马车中出来,下车,一步一步,越过童侍郎的马车,走到那白水关下。何轻舟大惊失色,连忙跟了上去,一起去的还有那个沉默的重剑手。
我也不动声色地,慢慢朝队伍前面过去,以防不测。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这些年想靠一张利嘴混个功名的多了去了。小子,站在白水关下挑衅我蜀国守军,本将管你是什么来头,速速退后。否则……本将可杀无赦!”
我心中暗暗叹气,要把这位爷的来头告诉你,你还敢如此说话我倒也佩服你了。杀他?且不说他身边那二位在你杀不了,就算侥幸得手了,那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只怕还要株连九族。
我边走,边低声嘱咐其他的护卫,取盾牌,在三公子身后排列出一个箭阵中掩护撤退的盾阵。
“好!那本使就不去锦官城了。麻烦把通关文牒盖上拒入的大印后还来,我梁国使团立刻调头返国。只是这蜀王将来要追究起来,你可要负全责!”
“章就不用盖了,这文牒,既然尔等不愿等,就还给你吧。”,那守将也清楚这个拒绝入境的章可盖不得,但又不愿服软,一时冲动,竟然将梁国通关文牒自那城楼上丢了下来。
“礼部书记官,取速记本,将今日白水关守将玷污我大梁文牒之场景,素描下来。本使将亲留血手印,以命为证!”
这是一种相当严肃的外交手段,对于重大事件,除了文字记载,还会有图为佐证,为了确保这图文不会被刻意扭曲,力求公正。一般速描官会在画成后,咬破手指,以血手印明心志。但是今天梁亥杰要自己的血手印存证,这严重程度可就高出好几档了。
城上守将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色厉内荏地大喝:“速速退去,否则莫怪本将不留情面!”
说罢,他一挥手,一名强弓手就拉开了他的强弓,一时间,现场气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