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火呢,就出了兵部,上了马车就跟车夫交代了一下,兴业坊。
其实,我口袋里,不是只有十几两银子,二娘趁没人的时候,就往我怀里塞了一把银票,少说也有千两,那二娘一年靠那些例银,也攒不下这些钱啊,我就要推辞。结果二娘眼圈就红了,我也就不敢再说啥。
其实吧,回想这些年,我挺操蛋的,害了赤龙营,然后不顾老梁就跑路去了西山军,羲和娘俩我也没关照到还偷了她们的肉饼,二娘我更是没尽一点孝顺,姥姥那也两年没去了,大师傅,四师傅,早就失了联系。卓子的债怕是今生只能亏欠了,至于潇湘潭州西郊娘的坟,是有十年没去祭扫了吧……
是时候了,把该还的债都还清,挂念的人儿都要给他们有个好归宿,然后就去找羲和和螺儿,去潭州给娘上个香报个喜,别说这事还挺多呢。我跳下马车,就进了兴业坊的一家具店。大半天下来,我几乎把兴业坊家具店能买的凤凰枞木都买了下来,把那马车装得,坐不下人了。最后就是我跟车夫大哥,一起赶着马车,回了梁府。老梁看我回去时的样子,还真有点被吓到了,倒是二娘眼神里透着光,她仿佛看到那个少将军归来了。大娘居然也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晚上来大娘这吃饭吧,就转身走了。
呵,大娘有令,这梁赞和二娘加一起也不敢说啥,我真为老梁……你要说悲哀吧,还不如说是羡慕。大娘啊,那是奇女子,没人知道她的来历,按照老梁的说法,就是那年春天在阡陌田边,饥渴的老梁遇到了最美时的大娘,就这么天作之合了,婚后从未见她大悲或大喜,就是对那少不更事时的我和她亲生的梁大,也就是春风和睦,就是让人亲近,但又不敢放肆的那种感觉。就是当个乖乖崽的那种,梁大也是受了大娘的影响,年纪不大,老气横秋的,这不就被委以重任,承担梁家传承,发配到龙骑去了。
赶紧的,回房洗漱一番,把那装满凤凰枞木的马车给赶到库房边,就让车夫卸了马,带着马儿去马厩了。
我想书生这看到这一车的木头,总该满意了吧。其实给书生交差是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是,这车里枞木摆放的方式是有讲究的,外头看似扎扎实实地堆砌着,其实通过一些小技巧,在中间是留了一个不小的空间,这是为了小蛟龙和它的朋友预备的,他们三个从商水跑去长江,若走漏风声,肯定会牵连到羲和身上,我是连老黄都不敢告诉的。想起刚才老梁瞅着一车木头,意识到不但马车不保,还要搭上一匹好马时那玩味的表情,我就忍不住乐了起来。
很快就到晚饭点了,我收拾收拾,就往大娘那去。大娘给老梁生了梁大后,又过了好多年,才又生了一个小囡囡,如今才四岁,那忽闪的大眼睛粉嫩粉嫩的脸蛋,这肯定是随大娘了,要是随老梁就完蛋了。大娘坐在椅子上,看我跟小囡囡玩耍,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满眼的温柔,夕阳的余光,洒在大娘瘦削而精致的脸庞,可想而知年轻时的大娘有多美,那老梁真是……有福气。
等饭菜上桌,大娘就牵着囡囡,领我去了餐厅。就咱仨人吃饭,大娘吃得清淡,但为了我也是难得备了两份肉食,酒我是绝不敢喝的,在大娘这里我就乖得跟孙子一样,还记得那时,我跟着梁柱偷偷去老梁那偷了瓶酒,然后两个人跑到商水边畅饮一顿,柱子当时就豪气干云地说,将来就要象老梁一样,驰骋疆场,大口吃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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