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
每一下都砸在了许阳的心里。
杨世帆猛的跳起来,怒道:“阳子,我可没克扣过他们的工钱,按日结!
哥几个都垫了几十万两银子了,我还不够意思吗?
你去问问,谁家像我这么讲良心?”
许阳微微摇头,平静道:“和钱有关系吗?”
他指着那些在辛苦工作的老兵:“咱们现在的和平生活,他妈的都是这些老哥拼了命打出来的。”
杨世帆愣了片刻,随即吼道:“阳子,这他妈的关我杨世帆什么事?我爷爷是宰相不假,可他说了算吗?
你是萧婥儿的面首,你他妈的告诉我,这个朝堂,你说了算吗?你姘头说了算吗?”
“咚!”
许阳一脚把杨世帆踢倒在地上,他被刺激到了!
拼死拼活干了这么久,结果他妈的老子喜提面首的称号?
杨世帆再次窜起来,疯狂的抓住许阳的衣服:“你恼羞成怒了?许景初,我们哥几个跟你玩,想过得失吗?
你今天打了我一巴掌、踢了我一脚,你他妈的告诉老子,我错哪里了?”
杨世帆错了吗?
他给了这些老兵一条活路,不菲的工钱。
许阳低下头,沉声道:“你没有错,错的他妈的是这个世道!
为了大魏,为了黎民百姓,为了那帮子混蛋抛头颅洒热血,结果他妈的抚恤金都被贪墨了。
老子也不知道应该怪谁。”
说着,许阳一把推开杨世帆,缓缓走向了工地,这里尘土飞扬。
刚才许阳和杨世帆争吵,早就惊动了这些老兵。
许阳缓缓弯下腰,朝那些老兵鞠了一个躬。
他抬起头,缓缓道:“我的父亲是一个普通普通的总旗。
长平饱受匪患困扰,我的父亲牺牲了。
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没有人。
我十三岁,被硬生生按在那个位置,他妈的世袭罔替啊!
没有敢接手总旗的位置,怕死,很多叔伯想要逃离长平……
我不怪他们,也不恨他们。
用了两年时间,我荡平了匪寇……很多兄弟、叔伯牺牲了。”
许阳再次鞠躬,“大魏给不了你们交代,我许景初给!
兵部没有办法让你们安享晚年,我许景初给!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许景初的兄弟,我……”
说到这里,许景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起在长平那几年,打山贼、打巫族、和天斗、和人斗。
长平现在的幸福生活,是牺牲了多少兄弟袍泽才得到的?
我许阳对得起当年所有牺牲的兄弟。
但,此刻我同情了。
硕大的采石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些老兵都放下了手里的铁锤,呆呆的看着许阳。
他们想象不到许阳这么年轻经历了那么惨烈的战争。
和山海关大战相比,长平那些仗根本不值一提,但……不代表不凶险。
更重要的是这些老兵知道许阳懂他们。
他们齐刷刷停止了身子,朝许阳行了一个大魏军礼。
许阳也停止了身子,回敬了一个军礼!
锦衣卫,也是军人。
“诸位老哥,”许阳环视那些老兵,“我许景初在此发誓,跟着我,我会把大魏欠你们的全部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