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想回头的人立时打消了这愚蠢的念头,舍命前驱。
很自然地,为了争夺这无主之财,抢夺、斗殴事件发生了。无主的最大好处就是人人皆可得之,自然是应由强者得之、力大者得之了。在这场夺金战中,没有官兵之别,不分高低贵贱,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埋伏在银线附近的特种战士们终于动手了,胡铁一声令下,一枝枝钢制的弩箭从机括中悄无声息地射出。银子堆成的线路上立即堆满了尸体,成了一条死亡之路。不过,绝大部分人是在快乐中死去的,比起那些在病痛和贫困折磨中死去的人似乎幸运得多了。
与此同时,几十名身着清兵服色的特种战士,大模大样混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潜入了厂内,以专业的素质清理掉厂内极少的敌人,迅速控制住各个关键点位和岗哨。
当一切就位的信号发出后,胡铁从容不迫地踏进了汉阳兵工厂的大门。
这场战斗从抛金诱敌到战场清理完成历时不到二十分钟,全程敌我双方没有放过一枪一弹,静悄悄地接收了汉阳兵工厂,同时充分展示了这支部队卓越的军事素质。
正当工人们面对着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慌失措时,陆少阳出现在生产车间里,这位中央党组书记已担任了三年多汉冶萍集团总办,在工人中威信相当高。他的出现立刻安抚了惶恐不安的情绪,经他简短的说明解释,工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十几条庞大的军工生产线恢复了正常运转。
四
武昌城外,新军第二十一混成协营地内。巨大的操场上,协统黎元洪正扯着嗓子对官兵们训话:“咱们营里头混进了乱党,黎某深感痛心啊!不过弟兄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自个儿清清白白,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用怕嘛。身正不怕影子歪嘛。啊!”
辕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黎元洪皱眉道:“本将正在训话,是何人这么大胆肆意喧哗?”
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协统大人,不好了!他们闯到营里来了。”黎元洪随手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混帐东西,兵事重地岂是给人随便乱闯的,为什么不拦阻?”
那士兵捂着半边脸,委屈道:“拦?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栏他啊!”黎元洪勃然大怒,一脚把那士兵踢翻。“还敢跟本将顶嘴,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断刃将军到!”一声炸雷般的断喝平地而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余音未歇,十几名精壮彪悍的持枪战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位面罩寒霜的中年军官出现在场上,正是石铮。官兵们这才醒悟那声断喝原来是由这十几人同声发出,怪不得声势如此惊人。
黎元洪不知所措地望着石铮。“你——你来干什么?”石铮冷峻的脸上泛出一丝嘲弄的笑容。“我是来造反的。”
黎元洪一时大脑混乱,结巴道:“造——造什么反?”石铮暴喝道:“造满清鞑子的反!造大清皇朝的反!为全天下的汉人造反!”
黎元洪顿时觉醒,满身肥肉乱颤,戟指道:“好哇!你——你这个——”石铮森然道:“我这个朝廷钦犯!我这个乱党!是吗?”黎元洪声嘶力竭道:“快快快!把他拿下!”
这数千官兵几乎都是石铮一手训练出来的,早就对他奉若神明。即使黎元洪的心腹,也深知军中遍布对石铮死心塌地的学生亲信,有谁还敢动一动手指头。可以这么说,石铮在武汉军中的地位,相当于袁世凯在北洋军中的地位。区别在于一个凭借的是个人魅力和崇高威望,另一个则借助于典型的封建驭人术。
黎元洪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心知大势已去,兀自心有不甘。“这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江鹄对他关怀备至,肃容道:“黎协统,舍不得掉脑袋就回家抱老婆吧!”全场哄笑。
石铮举起一杆长枪,高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众皆愕然。
“这是烧火棍嘛。没子弹的枪就像是皇宫里的太监,没子弹的军人比太监还不如。”
说罢随手把枪抛向空中,继续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