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果然是城北杨家那位长了一口白牙却吐不出好话的姑娘绿漪,暗暗怨起老天,偏偏又遇得她。
这位杨绿漪在气韵样貌上压她一头,成为苏年第一位美人,而她被苏年人称为‘城南一枝花’。
有那么几句打油诗正是说她与杨绿漪的,城北杨家仙,城南一枝花;若问谁出众,非是杨家姝。
这首打油诗中‘杨’指的便是杨绿漪,‘花’指的就是她花扶疏。
她在长相上随她父亲,若是随她母亲,这苏年第一美人的位置哪里有杨绿漪的份。
不过,她从未因长相而自卑,让自己活得快乐才是好的。
杨绿漪此话忒为难听,四德哪里听得入耳,“你这姑娘如何说话的?我们娘子哪里得罪了你。”
杨绿漪上下打量着四德,甚是轻视,“皮相也不怎么样,一身穷酸晦气样!”
花扶疏笑道:“杨姑娘不说话会憋死吗,真真是浪费了您那口白牙。”
那杨绿漪瞧着花扶疏,“你花家家境也算得殷实,竟嫁了个破烂户,一身穷酸气,”捏着帕子装模作样掩了掩口鼻,“真是熏死人了。”
四德怒上心头。
杨绿漪又道,“花扶疏,我那举人的未婚夫婿可是有状元相,我可是将来的状元夫人。”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叶泽霖走来,四德如见了救星似的,急急过去,接了叶泽霖手里的东西。
那杨绿漪看去,只见来人冠面如玉,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千里难寻的俏公子。
见人来了,花扶疏欣喜万分,喊道:“相公!”
杨绿漪微愣,瞧着了叶泽霖,看向了花扶疏,似要确认什么似的。
花扶疏对杨绿漪笑了笑,与叶泽霖腻声道:“相公,你让奴家好等。”
叶泽霖笑道:“夫人久等了,是为夫的不是,一会儿再与夫人陪不是。”
花扶疏起身,盈盈过去,挽着叶泽霖的臂膀,倚在他肩上,特意看了一眼杨绿漪,笑得炫耀带着两分嚣张。
叶泽霖修长的手指理着花扶疏的青丝云鬓,温柔而笑,“乖,有外人在呢。”
花扶疏放开了叶泽霖,瞧那杨绿漪的脸色颇为难看,滋滋而笑。
叶泽霖上前两步,揖了手,“敢问姑娘,我夫人哪里得罪于你,竟然这般欺辱我夫人。”
杨绿漪抬着下颚,一派傲然:“我瞧她不爽,我可是将来的状元夫人,我未婚夫婿徐良可是文采斐然,天下士子望其项背,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花扶疏提醒道:“她未婚夫是举人,隔壁渔渚县的,算命的说他有状元之相,杨家早早定了这门亲事。”
叶泽霖复揖手赔罪,“失敬失敬,原来是未来的状元夫人。”
杨绿漪眼珠子抬高,俨然处在云端,高傲俯视地上的蝼蚁。
叶泽霖故作想起了什么,道:“忘了与姑娘自我介绍。我姓叶讳泽霖,字雨时,乃护国大将军叶世衡嫡子,做过陛下侍读,拜三品将军,不知姑娘可有异议。”
叶泽霖这名号在大宋之内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