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诺的神识消散以后,小阿菜沉默良久。刘迦见他无语,忍不住问道:“阿菜?”小阿菜猛然惊醒,转而摇头道:“你不用老想着刚才的事,我现在已没有再埋怨你那傻瓜师兄了。”刘迦闻言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毕竟是一界老大嘛,哪能这般小气?”小阿菜摇头苦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师兄杀了我一界之父,还要让我心胸开阔,这是人说的话吗?”
刘迦不好反驳,却忍不住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小阿菜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本来呢,就算你小子再怎么厉害,我也不会怕你,毕竟我已经没了希望,临终前多杀几个垫背的,也算值。你们人多就了不起了?你本事大,我没把握杀你,难道还杀不了干玉他们?我之所以不想再计较你师兄干的蠢事,是因为刚才祺诺天父说,我体内的禅功对于克制修罗刀煞极为有效……我心中在想,天父他老人家的见识定然是远在我等辈之上的,他老人家既然都说参研佛法有可能是修罗天一界众生的解脱途径,想来多少有些道理。起码我修了这么些年,确实受益非浅,将应劫之事向后推迟了不少。”
刘迦点点头,赞道:“是啊,他老人家既有本事开辟一界,再怎么糊涂也是有限的,而且你的经历不也验证了他说的话吗?既然那应劫之事能拖到现在,也能再拖下去,能拖一天,就能拖两天,拖得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就多一线希望,说不定哪天你就找到法子彻底解决修罗天应劫无果的毛病了呢。”
小阿菜忽然失声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明天我就要去应劫了一般。”说着他又疑道:“我曾听说过你当年做地藏而应劫的事,但却没机会去现场观摩,听说挺热闹的。咦,你不妨说说看,应劫无果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很难受是不是?”刘迦闻言一怔,乐道:“这种事谁还记得?咦,你这话问得像记者做采访似的,就算要做狗仔队也轮不到你啊,那可是我的专业……”小阿菜奇道:“狗仔队?”
刘迦懒得给他解释,转而说道:“说起来,我曾在一段回忆中,看到过一些当年应劫的影子,那时僵尸王曾指责我没能帮他……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记不得了,不过印象中僵尸王挺酷的,而且那场面也确实不小。”小阿菜笑道:“我征战诸界多年,却没敢去挑战僵尸界,一则那些僵尸很不容易打死,二则你带上千万军队去了,没准不小心全变成了僵尸,反倒增强他的实力,多不划算啊。”刘迦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我今生刚出道那会儿,僵尸王还曾邀请我去他那一界访问呢,但一路上辗转反辙,终没能成行……。”
说着他想起一事,问道:“我听戈帛说起过一件旧事,他说当年佛祖开坛龙华会,邀请了亿万界的至尊前去,你当时在会上大发牢骚,这是怎么回事?”小阿菜叹道:“那如来佛祖的本事是很大的,当年开坛讲经,凡是一界至尊,均收到了佛函,只要你答应前去,那佛函立时便将你带至西方极乐,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完全感受不到跨界的过程,简直是奇了。当年我脾气不好,忽然间见到有上亿万的诸界老大,许多人比我还厉害,我瞧着心中有气,见不得人冷落我。后来看到一些人居然敢从我头上飞过,再加上如来的经文我又听不明白,心中正憋闷得慌,立时便拂袖而去了……现在想起来,我的脾气是大些了。”刘迦问道:“当时我在干嘛?”小阿菜笑道:“我俩倒是早就相识,当时我到龙华会的时候,看见你正同优婆离等人喝菜聊天......呵呵,你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一回来便带兵找我的麻烦。”两人心中没了前时的误解,加上各自有着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聊起来自然也就有说不完的话……。
众人见小阿菜到得刘迦体内,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而刘迦也闭着眼睛,没有出声,想来两人自有话说,也就不便打扰,虽然大殿上面刀煞越聚越强,早晚有突破禁制的一天,但毕竟大家早从刘迦的心念中得知,那死亡的威胁尚有一年,这群人也就及时寻乐。
崔晓雨、干玉、韩怡英、蓝沁四人围成一桌麻将,欣悦禅和馨红儿、林思音则贴在四人身后下注买赔率……这一桌全是女人,自然是一边玩乐一边说尽诸界是非。另一方面,崔晓雨虽然是众人皆知的麻将圣手,但干玉狡猾异常、韩怡英极富社交经验、蓝沁则心机百变,几圈打下来,居然是棋逢对手、将(麻将的将)遇良才,一时各有输赢;明正天、非所言、戈帛、达摩克利斯围成另一桌麻将……没了崔晓雨这大杀三方的高手,明、非二人自信大增,暗暗准备血洗戈、达两人。
袁让因、瞻南山、岐伯、齐巴鲁、大丑、玉灵子六人无法忍受玛尔斯作弊的恶习,当下组成两个团队斗地主,却把玛尔斯排除在外。
玛尔斯这种赌徒哪能受得了如此寂寞?东张西望之余,暗暗叫苦道:“我这孤独的穷神居然无所事事了。”无趣一时,心中灵感忽至,立即把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从刘迦体内带出来,硬抓着二人又组成另一桌,也开始斗地主。佩达霍豪根和耀月龙两人不知各自的老大将会如何安排自己的命运,心里惴惴不安、精神难以集中,再遇上玛尔斯那随心所欲、信手拈来的出千大法,一时竟输得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均摇头大叹:“一个人的运势变了以后,简直是事事都不如意……造反被老大捉住,毕竟那是修为差距所在,咱们也就认命了,没想到连打牌都输得这般彻底,真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
李照夕则溜到一边暗处,继续码字儿写日记,其中有道:“当年研究易理时,曾见书上写道:所谓圣人,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忽觉此格言看起来不大像古圣贤说的,稍想片刻,不禁莞尔暗道:“呵呵,我一个不留神给记错了,别人的原话是:所谓圣人,入则独善其身,出则兼济天下。我定是当年在论坛上看的贴子太多,难免晕了头。”又继续写道:“圣人的话是没错的,我现在每天坚持写上那么一段,也算是一种潜修,练练笔,等到有一天厚积薄发……咦,这成语到底是厚积‘薄’发呢,还是厚积‘勃’发呢?”一时忘了成语字典中的标准用法,左右徘徊,竟难下笔,但又不好意思向他人请教,暗暗寻思:“‘薄发’的意思就是发得少、发得浅、发得不够旺,‘勃发’却大有飞升之相……既然是厚积,哪能‘薄发’?定然是‘勃发’了。”想通此节,暗喜不已。
大熊猫和夜猫子、混沌牒三人在房内大摇大摆地转得片刻,却见地下室的底处尚有一个通道,大熊猫奇道:“这条路通向何处?”夜猫子笑道:“咱们进去瞧瞧不就知了?”混沌牒在身后疑道:“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大熊猫点头道:“是啊是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夜猫子笑骂道:“你们两个傻瓜,这地下室一般人很少进得来,无非就是小阿菜的天父在此处,他何必设那么多陷井?以他的修为,在这一界要对付谁,还用得着设陷井?整个修罗天一界有谁是他对手?你见过有谁打得过一界创世之主的?”大熊猫脱口而出道:“玉灵子……”夜猫子骂道:“别一天到晚张开嘴巴瞎说!说起来你还是天幽宫宫主的神兽,再怎么也得拿出点机灵劲儿来啊,不然谁会瞧得起你?”这三个既见通道没有禁制防护,便一边说话,一边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混沌牒圆盘四周大现柔光,整个通道便亮了起来。大熊猫憨声憨气地啧啧赞道:“好大一个电灯泡!”混沌牒得意之极,其光亮度大增,夜猫子乐道:“我的眼睛与众不同,越在黑暗里面、越看得清楚,再黑我也看得见。”混沌牒见夜猫子言语间颇具高人之相,不觉问道:“夜猫子,我看你能场不弱啊,怎么打起架来却不怎么样?”
夜猫子摇头叹道:“咱们这些神兽神鸟的修为同主人的修为有极大的关联呢,我是甘道尔调教出来的,本事应该是极大的,可蓝沁那小妞修为有限,许多咒语启动不了,让我的能力也跟着大打折扣了。”说着他对大熊猫说道:“你当初出道时候,本事不怎么样吧?可后来随着小白脸的修为提高,你的本事也跟着长了不少是吧?现在只怕连戈、达二人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呢。”大熊猫摇头道:“没打过,不知道。”夜猫子耸了耸肩,对混沌牒说道:“谁调教出来的神兽,神兽的修为也会随着那人提升的。人兽之间的能量关联极大……说起来,咱们也是一群可怜的动物,尽被人推到争斗的第一线去冒险。”
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干玉曾在紧急时刻将他和大熊猫扔过去偷袭无尘子,心中大恨,立时痛骂道:“有时候你会遇到一些没文化、没人性的死婆娘,更是可恶,自以为是,连咒语也不念,直接把别人扔过去对敌……那没经过咒语加持的神兽,出击时无法得到主人关联能场的辅助,全靠自身修为,危险系数大增……”混沌牒听他说得恐怖,连声庆幸道:“还好我不是别人炼出来的,否则的话,早就没命了。”大熊猫疑道:“那你的主人该是甘道尔啊,就算蓝沁念咒也不能相助你啊。”夜猫子摇头叹道:“她是我的新主人……不听她的话,被咒语念死尚是小事,这小妞会阉了我。”大熊猫闻言色变,浑身一阵颤抖,混沌牒咬了咬牙,与大熊猫同声道:“好狠!”又见夜猫子一脸沮丧地怨道:“我这新主人的修为比起甘道尔差远了,我的危险系数岂止是大增,简直是狂增……。”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见一侧有个小屋,没有禁制防护,便随意走了进去。混沌牒将光亮加强,整个房间便真如点着一只大灯泡一般,四下透亮。夜猫子环顾片刻,不觉笑道:“这房间像个图书馆似的,有这么多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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