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将有个十分愉悦的短假期,埃文斯公使!”
露西尔从未想过在与总统维持秘密关系的过程中还会有现在这种画面的出现。
她躺在面朝沙滩大海的卧室里,三面墙上具有浓重加州风情的木质窗被海风吹得飘来荡去。
阳光、海水、植物的味道在空气中被混合成某种特殊记忆。
比起威严的白宫,这屋子不算大,但却让她有温暖惬意的错觉。
弗朗西斯已陷入睡眠。
而露西尔虽然仍在望着天花板出神儿,但却莫名的直觉今晚自己不会再失眠了。
她很明白这短暂的独处不过是偷来的快乐,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比到头来一无所有强,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弗朗西斯因公事不得不匆匆喝了杯咖啡离开。他走后,露西尔抱着自己偷来的、不可言说的那一点快感,光着脚在吱呀呀的木地板上行走,准备用手机解决一会儿公务,然后也许坐下看会儿书。
然而偷来的快乐毕竟不属于自己。
露西尔很快便接到了亚当·摩根的电话,这通电话刺透了她一切虚妄的幻想,让她不得不回到“正轨”上继续完成那个真实的自己。
“你该知道加州是我的地盘。”
亚当·摩根的声音总是显得几分悲哀几分无奈,这种悲悯让人不得不缴械投降,好像他要杀你,你还要主动举起手来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坏蛋。
“他来是公务,我是被传唤。”她咬着下唇,脸色并不好看。
“你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进白宫。”
“……我没忘。”她望着窗外深蓝海岸,声音坚硬冰冷,“不可能忘。”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他比这世上最凶猛的野兽、最致命的毒药还要可怕百倍,”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情绪难以按耐,“你明白吗?这不是你能犯傻的时候,他不是你该犯傻的人。”
露西尔沉默,又轻轻笑起来,直到那笑声可被称为尖刻,她才收起笑意,面无表情的冲着电话那头说,“别傻了,我最不需要的是这东西。”
“但愿你能一直保持理智。”
“否则呢,”她轻笑,丝毫不想遮掩语气中的轻蔑,“您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最好弄清你的目的和砝码,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露西尔挂上电话,矗立在面朝大海的窗前久久不动。
弗朗西斯今日的行程似乎很顺利,露西尔惊讶于他竟然能按时完成所有计划。毕竟她曾在白宫侍奉过,她知道“没有任何突发状况”这是件多么偶然的事。
下午在游泳池里恶狠狠地游了几个来回之后,露西尔穿着泳衣裹着一张厚厚的浴巾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一会儿听到了车队接近的声音。果不其然,电视画面里那个人径直走进了房间,走向她身边。
弗朗西斯的脸上带着“这是个幸运日”的愉悦神采。
露西尔时常觉得他的笑容太具欺骗性。一个拥有他那样一颗狠心的男人,实在不该拥有那么好看的笑纹和酒窝。
身为世界顶尖的政客,弗朗西斯与麦考夫都可谓是极其危险无情之人。但弗朗西斯的笑容看上去真实灿烂,总能感染着旁人;而麦考夫则是终日将僵硬的假笑挂在脸上,似乎是对这个无趣的世界连应付或虚伪一下都嫌麻烦。
“你游泳了?”他走进屋来,倒了杯凉水灌下去,“这泳池怎么样?”
“相当不错。”她拉起浴巾揉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还想去沙滩上躺一会儿,听见转播开始了。”
她指指电视屏幕,正是弗朗西斯下午探访造船厂的画面。他穿着浅蓝色的敞角领衬衫,还系着象征权贵的温莎结,亲切地激励着工人们。
“把它关上。”略略看了一眼,弗朗西斯命令道。
露西尔依言关了电视,披着浴巾走向总统,“您想换了衣服游一会儿吗,适当的运动有助于缓解疲劳。”
“你邀请我参与这个只有一个对手的*运动?”他挑起眉,声音依旧低低的。
“有些运动是要一个对手才好玩啊。”她再次笑起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弗朗西斯轻轻伸手剥掉了她身上裹着的浴巾,看着眼前这个像剥掉皮的水果一般的玫瑰色小姑娘,觉得自己的疲劳已好了大半,甚至比出门时还有精神。
她眼波流转,满含感情,朱唇轻启,还有一丝怕被拒绝的不安。连她自己也分不出这里面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能有幸成为您的对手吗?”
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