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雅典.主战派的发言

    狄奥多西观察了下形势，主战派似乎更能得到雅典人认同，因此大多数人都站在那边。至于主中立派的人呢，忧愁爬上他们眉梢，未开始就先气馁了。

    得意的官员首先走上剧场舞台，他对提议席和观众席大声高喊，“各位安静！我相信你们都在等待一个理由。你们要问我——凭什么长久繁荣昌盛的城邦，要为其他城邦的利益，发动战争！”

    “雅典人、忒拜人！”他转头看向忒拜使者，又扫视观众席，“只因为我们在古老时期就订立盟约，风雨摇曳的最黑暗的日子里，忒拜人与我们同蔽一片风雨！”

    “色雷斯人、马其顿人、色萨利人甚至是伯罗奔尼撒人侵袭时，当年我们和忒拜人一无所有，没有高大城墙、没有坚甲利器、没有单蹄的战马、没有无暇的青铜战车、没有很多长矛和很多胫甲，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欲扬先抑的说法，吸引了公民们，“那我们是如何战胜那些强大的敌人，并在如今使我们远比他们要繁荣富庶得多？！”

    狄奥多西的手掌搭在额头上，有些人就爱吹嘘，偏偏还真有人喜欢听。

    “是因为我们拥有一样，外邦人没有的东西。”他煞有其事地板着面孔，用极其高昂的声音仰天大吼：“雅典娜女神赠予我们的橄榄树，在雅典拔地而起之时，雅典的人民就拥抱了和平与正义。”

    “正是它们使得雅典城邦生而伟大，犹如漫漫黑夜中长久不熄的灯塔。当初即便在最危难关头，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刻，我们都从未抛弃过我们的同盟，因此奠定了我们的荣冠。”

    “如今我们比过去的任何时期都要伟大得多，我们的国王、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所有都比任何时期要伟大得多，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考虑拒绝帮助同盟，需知此举等同放弃我们的强盛地基，犹如打碎三层高建筑的地基般可怕！”

    （雅典建城之初，波塞冬与雅典娜同时争夺该城的守护权。波塞冬于险峻高山上开凿泉水，雅典娜却在泉水旁种下橄榄树，于是雅典人民欢呼着选择了女神。）

    听众席上发出阵阵呼号，喝彩声开始沸腾。

    公民们很喜欢有人强调荣光啊、骄傲啊，就仿佛他们也参与过这些历史。正义、和平这类概念被用作开战理由，那更是能激发他们的热情。

    不过单这些还不够，一时脑热的公民们随激情流逝，很快就会把一切遗忘。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狄奥多西他们赢定了。

    但主战派官员显然没结束，事实上他勾起笑容，引动群众情绪者方才能运筹帷幄，该进入主题了，“那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坚持，并作为开战理由呢？”

    剧场内陡然安静下来，他已经掌握公民，能随意地塑造他们。

    “金钱、财富、女人、奴隶！季罗莫拉？一个名声稍显的小城邦，他们的人打败了一些三流城邦，于是变得傲慢自大。可忒拜和雅典拥有古老历史、强盛兵马，我们会让乡下汉们折剑断矛，推倒他们的城墙、摧毁他们的军队。”

    说到这，他意味不明地哼哼，脸色潮红，“听说季罗莫拉的君王极其美艳，我们会用金锁链锁住他纤细的脖颈，把他关在金笼子里，放在大街上游行，让所有雅典人都能看到极其珍贵的战利品。”

    略下流的话语更能激起民众情绪，相反他们俨然会觉得理所当然。

    呵，狄奥多西垂下眼神，怒火似莲花般盛开。他紧盯平整地面，胸膛处的心脏又剧烈、又急促地跳动。

    等着瞧，我看到时，谁把谁关在笼子里！

    “而这些都极为可能实现，为什么呢？”

    “正如我刚才所言，季罗莫拉不过是个离我们稍远的暴发户，只因为距离遥远，有关它的传言才会使得它那么高深莫测。”

    “谁认为一个刚建立不到一年的城邦，有能力战胜两个古老强盛的城邦？！天啊，鸣雷的宙斯大神在和我们开玩笑？那么真相是什么——就是季罗莫拉不堪一击！”

    端坐于十七层台阶上的国王开始鼓掌，于是大臣也跟着鼓掌，王后巧笑吟兮地站起身来，对主战派官员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