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雅典娜

    狄奥多西与珀耳修斯飞速前往那座石岛，果然他们在岛屿的海滨地段，发现三个头长毒蛇的女人。

    由于他们或隐身或化身极光，故戈耳工姐妹皆未察觉到他们靠近。

    狄奥多西仔细打量起戈耳工三姐妹，认真说来——这三头臭名昭著的怪物模样艳丽，并不丑陋。

    最年长的女人腰肢细小、肥臀丰腴；较年轻的那个皮肤雪白，宛若幽深孤峰上的一抹白雪；最年轻的美杜莎野蛮美丽，像头热带草原上的威猛母狮。

    只是她们头顶的数百条艳丽毒蛇太恶心人了，那些蛇貌似还有自己的意识，可以晃着眼睛到处扭动。当它们搅动覆满鳞片的躯体时，密密麻麻的警告色令人肠胃翻滚。

    戈耳工姐妹紧闭着双眼，躺在沙土上睡觉。

    狄奥多西小声道：“这儿是俄刻阿诺斯与永夜之地的交汇处，就连海兽们也看不到一只，所以戈耳工姐妹才敢在海滨处安然睡觉。”

    “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们。”珀耳修斯带着极为厌恶的语气说，“大神宙斯啊，为什么你要让这么恶心的东西出现在人间？”

    “倘若她们全身都是毒蛇和蛇鳞，我反倒能将她们当作野兽、怪物。可你偏偏要赐予她们一副近人的婀娜身姿，这与她们头顶的毒蛇相衬实在是太恶心了！”

    狄奥多西听了，觉得珀耳修斯有些过火。

    戈耳工们无法选择自己出身，长得恶心也不是她们所愿，然而杀死三头怪物并没什么错。

    正当珀耳修斯准备行动时，狄奥多西身旁响起了猫头鹰的啼叫声。他与珀耳修斯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没料到会在世界的边缘处撞见猫头鹰，可这只猫头鹰却开口说话了。

    它说：“胫甲精美的珀耳修斯啊，我是司掌智慧与战争的【雅典娜】。请暂时消解你的怒气，这一怒将令戈耳工中的【美杜莎】人头落地。”

    于是珀耳修斯停住了身形，狄奥多西不解地望向猫头鹰。他为色萨利之王【阿德墨托斯】放牧时消息闭塞，所以不清楚【雅典娜】是谁。

    此时神格大人又悄无声息，似乎不敢在这司掌智慧与战争的女神面前说话，因此狄奥多西也摸不准此神女来由。

    【雅典娜】见珀耳修斯停止了动作，便看向狄奥多西。

    她对狄奥多西说：“宙斯与勒托之子，我时常听【阿波罗】谈论你。啊，执掌贪欲的神！我虽不喜欢你的本质，此刻却沉浸在极光之中。奥林匹斯山上，我想你尽可前来我的宫殿与我为伴。”

    “因我是你长姐，自宙斯头颅出生的女神，亦是集云神最钟爱的女儿。”

    狄奥多西木然地点头，他根本不清楚其中细节，自然感到思绪杂乱。

    “尊贵至极的雅典娜王，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去斩杀美杜莎？”珀耳修斯开口问道。

    雅典娜化身的猫头鹰‘噗噗’地挥动翅膀，说：“心急的珀耳修斯，你可曾听说过戈耳工带来的噩梦。每当有英雄讨伐她们时，都会被她们头顶上的毒蛇活活咬死。就算他勇武过人，骄傲急躁的英雄也会为了证明，而得意洋洋地瞪向戈耳工姐妹，那时他们就会变成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石头。”

    珀耳修斯猛地吸了口气，没想到戈耳工姐妹还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