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蓝熙书产生了好奇,最初把井蓝衣想的有点儿龌龊的念头没了,数次自责自己非君子之腹对其妄加揣测。
一个小丫头正在给一个贵妇拿各种绣品,看见蓝熙书眉开眼笑的格外殷勤:“三少!四少在里面!”
蓝熙书笑着摆手制止小丫头领路,自己挑帘拢进了里屋。
一架绣案搁置窗前,房子正被井蓝衣手把手的教绣花,两个人都是聚精会神,落针收针丝线勾指,无声唯美的画面让蓝熙书看呆了。
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一般,都穿了极其浅绿的裙衫,窄袖紧身,裙裾自腰下蓬然如莲,裙边绣着同样的缠枝莲蔓,一坐一立,一教一学,两个青葱花样的女子语笑嫣然分外养眼。
“哥!”看见蓝熙书挑帘进来房子雀跃起身,招呼蓝熙书看她的绣品:“你看看!蓝衣厉害吧!居然把我教会了刺绣!”
“房子兰心蕙质聪慧过人,哪里是我厉害!”井蓝衣温婉见礼,飘飘然的裙裾,笑盈盈低垂的眼眸,再起身抬眼,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笑容。
蓝熙书觉得自己龌龊想歪了,这样的笑容颇有礼貌,和自己一样善于拿捏距离感的女子怎么可能用手勾引自己呢!想着,蓝熙书无意识的瞄了一眼井蓝衣翘翘的修长手指。
“我的房子学什么像什么!你看这鸭子这么像鸳鸯!”蓝熙书的眼角扫过井蓝衣停驻在房子的眉眼弯弯上,这才是身心俱健康的房子,爱他爱朋友!
井蓝衣不知蓝熙书所谓,茫然附身看绣架上的以具雏形的鸳鸯戏水,虽然绣工欠缺,但是糊弄外行没问题了。
“讨厌了你!”深谙其中寓意的房子嗔怪的捶打着蓝熙书的胳膊,但是蓝熙书宠溺的眼神哈哈大笑的捉弄让她忽然绽放了笑容:“这幅绣好了,哥!你就把那幅扔了吧!丢死人了。”
井蓝衣这才明白两人的情趣逗弄,心里微微一刺,不禁面色讪讪,很快就被笑容掩盖。
房子从蓝熙书怀里一把摸出了无数次被血迹浸染,洗的面目全非的鸭子摔跤的绣帕:“不要这个了。”
“不行!”蓝熙书就觉得怀里一空,他本能的一把抓住房子的手抢过鸭子摔跤的绣帕,急急地放入怀里,完事还谨慎地摁了摁:“丫头!这么喜新厌旧可不行,这是我的护身符,不能丢的,将来是要跟着我进棺材的!”
蓝熙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确实,他习惯了鸭子摔跤紧贴着肺腑,有些习惯真的很难改,蓝熙书也试过把鸭子摔跤放到袖口里,但是不行,他的心别扭的不行,胸口很不适应,他强迫让鸭子摔跤呆在怀里,如果房子要洗,他会时刻惦记着,这是他自打漠北回来遗留下来的毛病,蓝熙书解释不清。
那段有鸭子摔跤偎贴最艰苦难捱的日子之后,这块手帕有了非凡的意义。
蓝熙书讨厌房子当着井蓝衣的面掏出鸭子摔跤手帕,房子不拿井蓝衣当外人他当外人。
井蓝衣看蓝熙书接二连三的摁搁置鸭子摔跤的胸口,眼神暗黑了一下,她假借袖口试汗,重新补妆了笑容。
在蓝衣绣坊呆了半个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