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安顿好哥几个,他没怎么担心,他们藏身在乱石后,石间过人高的蒿草雪挂纷披,耗子将马匹聚拢,他们在石间闪目,这样近一里之遥的距离是不会被发现的。
当这队人马的先头进入蓝熙书清晰视野的时候,蓝熙书才看明白后面是长长地载重驼队。
蓝熙书扭脸找井运水,井运水的大黑脸凑上来,左颧骨也不知什么时候擦伤了手指甲大小的一块,鲜肉夺目:“是凉镇的驼队吗?怎么不见古亭客栈和啊巫的人?”
果不其然,来回梭马巡视的守卫人马着装统一,远远地看,灰黑的,毛茸茸的都跟熊瞎子似的,马刀配置,腰间罩甲鲜明。
整队人马包括驼队在内秩序在细密的雪中如一条坚韧潜行的长蛇。
“后面!”蓝熙书靠在边沿刀削的石棱上,整个人笔直的贴着石棱,雪落在脸上额头上,蓝熙书错动眼睛蹙眉想出了神。
驼队的后面一股雪烟慧尾一般越来越快吞噬了驼队,贴地滚动的行云般急速赶超行动迟缓的驼队,押运驼队的卫队纷纷闪避,一慢一快的咬合更衬得后来居上的人马势如破竹,昂扬恢弘。
缓行的人马是造不出这般气势的,这样的速度让哥几个的脊背都僵硬了,一种天生喜欢战斗的亢奋迅速滋生,很有种跃跃欲试与之骠骑的冲动,蓝熙书很快的捻着手指,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兴奋被他拿捏被他掌控。
很快,后来居上的人马呼喝打马完全超过了驼队,哥几个看得清楚了,区区百余人马个个如龙,马蹄翻飞激起的飞雪一浪浪叠涌着翻飞的袍裾,健马都在腾云驾雾一样坠入雪意茫茫的山谷。
不见了,不见了,哥几个的心情还没冷下来。
驼队依然,驼队的尾巴也渐渐地渺了。
哥几个都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在兴奋个啥,这种兴奋一旦转换就变成敌对的激情,一直在燃烧。
“我们太走运了吧!”井运水咬着下唇,抹了一把胡茬横生的下巴,左右看了眼蓝熙书和王小小,王小小笑了,小眼睛犀利,蓝熙书笑了,狭长的眼睛精光暴涨。
顺着蓝熙书指点的谷道深入,根本没有路,人手攀岩勉强能过,人马就很费劲了,井运水提议将马匹留在这儿隐藏,派人看守,蓝熙书截然反对,他不能离开自己的杂毛马,在漠北离开马简直就是没了腿脚寸步难行,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那将毫无悬念 ,别说多了百十人马就会将人踏成肉酱。
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井运水只得顺从蓝熙书的意思,关键时候蓝熙书可是丝毫不做让步的,蓝熙书瞪眼直眉倔强不容置疑的神情会不由自主的让井运水不能坚持己见。
但是时间总会证明蓝熙书是正确的,哥几个吭哧吭哧过了不到五六里,山脚一拐,一丈宽的两山夹道出现在眼前,虽然积雪尺厚,耗子提马趟了一段,发现雪下多是细小的碎石,马是可以平速而过的,牵着马摸索踏石累的一身臭汗的哥几个喜出望外,以马代步惯了的哥几个你若让他步行,那种提不了速的焦躁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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