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凌霄送客。
临近院门口,三日月宗近驻足,他回头:“你还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凌霄闻言神色更为冷淡,他皱眉道:“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是吗?”三日月宗近轻笑一声,他道:“我可没有骗过你啊。”
“你仔细想想,我骗过你吗?”三日月宗近诱哄似的开口。
“我话都没说完你就急着走,可真是伤我的心啊。”
三日月宗近做伤心状,他本就是极美的,蹙眉痛心的样子尤为动人。
凌霄为之侧目,实在佩服三日月宗近做戏的功底。
“有话好好说。”凌霄声音冰冷。
“那你还认为我骗了你吗?”三日月宗近依依不饶的问道。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必多言。”
“那此事就此揭过。”三日月宗近顺畅的接了一句。
凌霄瞥了他一眼:“随你怎么想。”
“凌霄,我很奇怪,你的剑为什么拔不出来?”三日月宗近故意问道。
“你不用管。”凌霄神色一黯。
“我怎么能不管呢?你多少也和我沾亲带故,身为长辈,对小辈的关心可是理所当然的。”
“无法出鞘的剑怎么能守护人呢?”
“就算不出鞘,我也能保护好寒月大人!”凌霄冷然斥道。
“哈哈哈,我并不是否认你的能力,”三日月宗近话锋一转:“只是担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你把剑还给我。”
“还给你就好了吗?”
“嗯。”
“那好,给你。”三日月宗近扔过来一个物件,凌霄下意识伸手接住,一看竟是他的本体。
“你……”凌霄在本体与三日月宗近之间不断打量,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轻易的还回来了。
“之前是我不好,做了些过分的事,我很抱歉。”三日月宗近放低姿态,还低下了头。
面对这样的三日月宗近,凌霄下意识的接连后退了几步。
不管如何,三日月宗近都拥有与他父亲相同的身姿面容,要他眼睁睁看着三日月宗近这副模样,他做不到。
“身负极恶,就算我已经习惯,还是会被其侵扰,惑乱心神,”三日月宗近抬头,神情真挚,很是惭愧:“非常抱歉,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犯下的过错永远都留下了伤痕。”
三日月宗近似乎话里有话,然而凌霄无暇去想。
他转过身,健步如飞似的逃开了。
三日月宗近抬起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他露出来的双眼满是惭愧悲伤之意,袖子掩盖下的嘴却肆意的笑着,神情扭曲极了。
离开审神者的院子后,小狐丸啧啧道:“三日月,你可真是恶趣味。”
三日月宗近笑着,近乎感叹般的说道:“真是天真的孩子啊……”
“幸好他的父亲不是你。”小狐丸摇头。
“可是‘三日月宗近’都拥有相同的脸,不是吗?”三日月宗近抚上脸颊,“我可得好好感谢这张脸呢。”
“那就请你好好爱护吧。”小狐丸说完,在岔路口与三日月宗近分道扬镳。
“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好好爱护的。”三日月宗近喃喃自语,长发随风飞舞着,远看之下也极为飘逸。
三日月宗近朝着前方一步步的走着,脚步踩得很踏实,神情越来越漠然。
凌霄回到二楼,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
太鼓钟贞宗跟米宓禀报:“主人,凌霄大人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他自己的本体。”
“带回来就好。”米宓点了点头,对太鼓钟贞宗说:“小贞,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回房休息吧,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没关系的,主人,我想一直陪着你。”太鼓钟贞宗摇摇头。
米宓无奈,只好让他在旁边待着,自己则重新开始学习灵术。
凌霄回房后,望着本体发呆。
刚才三日月宗近那番作态的确打消了他不少的疑心,然而他始终想不通三日月宗近是从何处得来切断剑灵与本体的方法的。
还有就是,他现在依然无法与本体联系上。
明明本体就在他面前,这么近的距离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就像刚刚,三日月宗近将他的本体扔过来时他还要看了才知道这是他的东西。
凌霄想了想,身体开始虚化,准备尝试一下能不能以灵体回归剑身。
刚接触到剑身,就感觉剑身仿佛死物,冰冷极了,压根不像以前那样舒服温暖。
凌霄的灵体覆在剑上许久也无法融入其中,只能重新化为人形。
凌霄皱眉盯着本体,伸手握住剑柄,想要将剑□□。
运起灵力前,凌霄脑海中闪过一些场景,最终,他还是没有拔剑。
他将本体拿了起来,像往常一样挂在腰间。
已经耽误许久了,该去米宓的身边了。
失去了与本体之间感应的凌霄,并没有注意到他起身时剑鞘上闪过了一道红光,这种红光与三日月宗近眼中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