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韫的胸口,手心之下就是任韫的心脏,他能感觉到任韫那颗跳动的心,像混乱的鼓点,激动又慌乱,像乐队演出的高|潮,云青岑咬住任韫的下唇,他的目光紧锁任韫的眼睛,然后慢慢加重力气。
任韫没有反抗,直到鲜血从任韫的下巴流到他的脖子上,云青岑忽然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舔了舔下唇,那里全是任韫的血。
香甜又充满原始的腥味。
云青岑的双手搭在任韫的肩膀上,他的脖子向后仰,在屋外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无比优雅诡异。
云青岑的手挑起任韫的下巴,拇指摩擦着任韫还在流血的下唇,他轻声问:“疼不疼?”
任韫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取悦云青岑,他冲云青岑笑:“还能更疼一点。”
云青岑再次俯身,这次他咬穿了任韫的耳垂,任韫的身体在云青岑身下微微颤动,像是疼痛,又像是兴奋和激动。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云青岑贴在任韫的耳边问。
他已经感受到了任韫的“热情”,像一把尖刀,正笔直的对着他。
云青岑握住这把刀,任韫闷哼了一声,但他很快放松下来。
任韫笑着说:“都给你。”
云青岑歪了歪头,他微微用力,然后笑着问:“给你掰下来?”
任韫无可无不可地说:“只要你开心。”
任韫:“我是你的,你可以随意使用。”
云青岑趴在任韫身上,贴着他的耳朵:“我很讨厌别人让我负责。”
“也不喜欢有人觉得我是他的所有物。”
云青岑的手抚摸着任韫的侧脸,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任韫向后仰头,露出自己的脖子,像是把自己的生死交托到云青岑的手里,只要云青岑愿意,现在就能割开他的皮肉。
这样无声的态度取悦了云青岑,任韫仰着头说:“只要我属于你。”
世上的爱有千百种,他宁愿只拥有一点,也不愿意一无所有。
更何况……谁能知道他是不是最后的赢家呢?
云青岑却忽然说:“我喜欢在上面。”
任韫:“都随你。”
云青岑趴在任韫的肩膀处闷笑:“你真是处处都合我心意。”
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人掌控,却喜欢掌控别人。
对方所有的爱与欲,都必须是他赐予的,他可以给,对方却不能伸手朝他要,他可以居高临下的施舍,对方却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任韫被云青岑掌控着,他能感觉到刺痛,鼻尖能闻到鲜血的腥味,他能感受到云青岑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可是在最后一秒,云青岑又会松开对他的钳制。
任韫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云青岑的声音,他的体温,他身上的味道,都让他沉醉。
疼痛和快感并存,血液与体温交织,他在欲|海中沉沦,抬头的时候他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他像是被黑暗层层包裹,而他不想离开这片黑暗,宁愿这黑暗将他吞噬。
云青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放松一点,不要这么紧张。”
任韫发出暧昧的低笑:“有医疗箱吗?”
云青岑:“我会给你止血的。”
任韫觉得自己要被鲜血淹没了,带他却并不恐惧死亡。
云青岑胜过这世上美好的一切。
任韫抓住云青岑的手腕,把云青岑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云青岑挑眉:“悠着点吧,我怕把你弄死了。”
任韫:“我以为你会想看到那一幕。”
云青岑被逗笑了:“我为什么想看那一幕?我对人的生死不感兴趣。”
云青岑的手指滑过任韫的咽喉,感受任韫喉结的上下滚动。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会很恶心。”云青岑说,“现在觉得还不错。”
任韫像是心甘情愿的祭品:“我的荣幸。”
云青岑摸了摸任韫的耳垂,这里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抠破了血痂,让血再次流下来,他含住任韫的耳垂,轻声说:“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件事。”
“在我对你发腻之前,不会找别人。”
云青岑的声音对任韫来既近又远。
“但不要找我要爱。”他亲吻了任韫的唇。
“那会让我觉得烦。”
任韫看着云青岑的眼睛。
他爱上了一个怪物。
而他甘愿为这个怪物奉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