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暗之束缚

垣的声音飘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你为什么会蠢得以为能够左右我的意志？”

    狸玉章嘲弄的说道。

    “那夜雀呢，你要怎么解释？”

    夜雀的气息在一瞬间急剧的衰退，接着他的气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那就是夜雀已死，还是死在他的手上！夜雀不是他的手下吗？

    狸玉章冷哼了一声，凤眸里冷光乍现。

    “怀着不轨之心潜伏在我身边，那就要做好随时受死的准备，怨不得我。要不是看在他给我带来魔王小锤的份上，我也不会放任他这么久，除掉他也就是早晚的问题，顺手清理内鬼而已，与你无关。倒是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闲事吗？你不奇怪你的眼睛还没恢复正常吗？”

    “怎么讲？”

    “凡是碰到夜雀羽毛的人，就会丧失视物的能力，但只要制服夜雀，眼睛就能恢复，但是。”狸玉章话锋一转，“制服不等于杀死，在夜雀死之前最后一个碰到他羽毛的人，就会永远失明。实力一般的妖怪也就只能靠这些伎俩自保了。”

    “那夜雀的死……”也是你故意这么做的吗？

    稻垣不敢置信地问道。狸玉章之前所做的，再加上他刚才讲的那一番话，确实会让听的人想入非非。

    “怕了吗？”狸玉章反问道，“不过不用过分担心，那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以你的体质，静养个大半年也就马马马虎虎吧。不想当个瞎子的话，我和奴良组的事情就不要瞎掺和，你和奴良陆生走的也太近了，别忘了，你始终是个阴阳师，这一点，给我时刻谨记在心里！”

    “不是的，陆生他是朋友！”稻垣激动地反驳道，“团团，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就算要回京都也好，我们一起回神社啊。”语气带上了一丝恳求。

    却在这时，脖子上传来一阵阴冷至极的寒意，蔓延了四肢百骸，几乎快要凝聚成实质的怨气和欲念冲击着稻垣的神智，那是惨死在魔王小锤下的人的临死前的不甘的呐喊、绝望和憎恨！

    魔王小锤？难道占卜的结果中提示的那沾满血腥罪孽的利器指的就是它吗？

    离死只差一步，但稻垣还在东想西想，大概还是在潜意识里相信，狸玉章，就是团团不会真正伤害他，尽管在稻垣小时候，他们也仅仅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狸玉章收回架在稻垣脖子上的魔王小锤，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看在当年你母亲救过我我一命的份儿上，今天我暂且放过你，算作抵消，要是再有下一回，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可是……”

    还没等稻垣说完，狸玉章就对稻垣使用了昏睡术，让稻垣陷入了沉睡。狸玉章接下稻垣瘫软下来的身体，把他平躺安置在地上。

    “时间也差不多了。”

    狸玉章直起身子，向魔怪和鏖地藏追逐的方向望过去，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看到了恢复真身的红莲赶回来。随后独自施法离去。

    在黄泉的入口处，开满了妖娆的彼岸花，据说在黄泉的入口，可以和深陷地狱的人交易，但黄泉也是只能进不能出，任凭你法力再强，术法再高也无济于事。鏖地藏只身一人来到这黄泉的入口，等待他真正效命的主人。

    “事情进展得如何？”

    那声音不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而是直接在鏖地藏脑海里响起的。

    “一切顺利。”鏖地藏咧着嘴得意地说道，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禀报道，“主人，之前我看到了昌浩少爷还有神将腾蛇，昌浩少爷现在的处境可能不太好呢。”

    “谁允许你让夜雀对他出手的！”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愠怒，接着从黄泉的入口里就吹出来一阵极其污秽、腥臭的风将鏖地藏吹得向后翻了好几个跟头。

    “主人！恕我擅自揣测您的心思，可是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鏖地藏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沾着的泥泞，慌忙解释道。

    “愚蠢！在他的利用价值消失前，绝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安培昌浩，可是我手里最大的筹码。”以安培昌浩为饵，他迟早也会现身；我和他之间的因果，也是时候该了结了……

    “夜雀已死，到时你再安排个人把魔王小锤回收。”

    那声音的主人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下命令道。

    “主人放心，我会派我最宠爱的弟子去的。这戏码全在您的预料中，没人可以挣脱布局。”

    鏖地藏的眼里精光闪烁，奸诈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