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诱阿里耶库尔出战也算是明智之举。但是,“狡猾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露出他的尾巴。任凭拓拔苍海怎样高呼,那杀手阿里耶库尔却是绝然不会登台亮相。虽然此时那隐匿其中的阿里耶库尔已经听到拓拔苍海的喊声,而且法深老佛也已看到这台上的一幕,但是他们心中有数——只要他们按兵不动,任他狂呼乱叫又能奈我何?
一时之间,任凭拓拔苍海喊破嗓子眼,阿里耶库尔不会出现,更无一人敢去登台比试!试想,人家指名道姓要的是杀手阿里耶库尔,谁愿去上台充当这个杀手呢?
“朱元帅!你看这……”只见武试监官束手无策,战战惊惊地向朱卫登寻问道。
“不碍事!!”只见朱卫登元帅摆了摆手,说道:“如若在此能捉拿到杀手阿里耶库尔,岂不是两全齐美?”
“弓剑手准备!”只见高墙之上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已向潜伏在城墙之中的御林军下达命令。
“呛——啷——”一声,“神行太保”神太极也已拔剑在手。
“哈!哈!哈!……”只听有人高笑着走到擂台中央,当众说道:“怎么?没有人敢来争夺武状元了。那就由我来与你比试!”
“你是谁?”只见拓拔苍海转身向来人问道。
“哈!哈!哈!我是谁?金榜有名,新科状元陈剑南!”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举目一看:果然是那位大扇在手的白衣公子陈剑南。若不是他及早报出名来,众人还以为是那杀手阿里耶库尔!
“我要找的是杀手阿里耶库尔!你来凑什么热闹?”只听拓拔苍海怒喝道。
陈剑南听了,不禁微微一笑,道:“告诉你!他不会来了。他不会这么轻易就上你的钩!即使他来,我就可以对付他,不用老兄操心!”
“少废话!我看你的目的不在于此,而是想来争夺武状元!”
“不错!我是来争夺武状元,不过杀手阿里耶库尔我也要对付!现在我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你!”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看看你的金扇厉害,还是我的利剑厉害?”说着,拓拔苍海已仗剑拉开架势,怒目而视——
于此同时,只听拓拔苍海呐喊着挺剑冲向陈剑南。顿时,宝剑便与金扇撞击在一起,那发出阵阵“铃铃”响声,无不使人触耳惊心!两名各穿白衣的台上武士,远观而去,正犹如两片风中白雪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飘荡不定。一时之间,这两人的激烈对战再次挑起众人的观赏兴致,仿佛那令人闻之色变的阿里耶库尔早已被这剑扇合鸣的撕杀之声驱散得无踪无影!在场之众无不在全神贯注地观赏这惊心动魄的格斗,谁还在去想那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阿里耶库尔?
再看此时的“金扇公子”陈剑南,只见他那一把大扇是忽如刀片飞旋,又忽似“金箭穿梭”,一身功夫仿佛已尽现在这柄金扇之上。他以此来应战拓跋苍海那柄寒光利剑,却也能够是“目无全牛,游刃有余”。
但是,拓跋苍海不愧为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他看到手上之剑难以取胜对方,便瞅准陈剑南的下部破绽,上下开弓,剑到腿到。而陈剑南只顾迎击刺面而来的剑锋,却未料到早已被对手一个“扫裆飞腿”踢得失去重心。只听“扑通”一声,陈剑南已滚倒在地,拓拔苍海见此情形,正欲上前用剑抵住陈剑南的脖子,却不料陈剑南早已俯身于地暗动扇内机关,顿见两只飞刀直冲而出。拓拔苍海躲闪不及,左右两肩同时被飞刀击中。
“啊——”拓跋苍海不由丢下宝剑,想用手去拔肩上的飞刀。但是,他的双手已无力再去接近肩上的两把飞刀,只是两股血流已染红他那雪白的外衣。
“呀——”只见陈剑南突然旋身而起,一个“飞剪腿”便将拓拔苍海踢下擂台。顿时,擂台上下是一阵哄然大乱。
“好啊!他竟敢用暗器伤人,让我去对付他!”只见“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怒不可遏地说道。
“三弟!你再忍着点!”只见耶金风拽了一下欧阳青风的胳膊说道,“看台上监官怎么说!”
这时,只见陈剑南已得意洋洋地摇着大扇站在台上。在他身旁,只见监官对着台下高呼道:“第十九场,拓拔苍海对陈剑南,陈剑南获胜。第二十场开始——”
“哈!哈!哈!还有没有打擂的?快上来呀!”只听陈剑南傲气十足地喊道。
“大哥!让我上去教训教训他!”只见“卷地风”黄世英冲耶金风说道。
“不行!”只听“飞天神龙”耶金风说道:“此人武艺高强,而且藏有暗器,还是让我去对付他。”
正说之间,早见一位黑衣剑客已飞身跃上擂台。那身法的轻盈捷快,顿时赢得全场喝彩,就是“飞天神龙”耶金风等六兄弟也不禁为来者高超轻功而赞叹不绝!
“啊?!……来者何人?”只见这时的陈剑南惊异万分,向刚刚纵上擂台的黑衣剑客喝问道。
“弓箭手准备!”只见“神行太保”身边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又向手下命令道,“他若是杀手阿里耶库尔,听我号令!”
“丞——相——驾——到——”只听这喊声过后,便是锣鼓齐响,一列大队人马已开进擂台边缘。只见那队列之中的轿子放下之后,一位紫衣大官便跨出轿门,直向擂台之上走去。众人看得明白,此人正是武试主考官陈田中,乃“金扇公子”陈剑南之父。
再看此时的擂台之上,那位纵身上台的黑衣剑客向陈剑南冷蔑地说道:“哼!陈剑南!你不要装模作样!难道你不认识我么?”
“难道你是耶无害?!……”
“不错!”只见黑衣剑客已抽剑在手,剑锋直指陈剑南,说道:“我就是巴蜀东道东道镇耶无害!今天我定要与你一比高低!”
“和我比!哈哈哈……”陈剑南闻听此言,不由放声狂笑起来。随后,他收住笑容,用扇柄点指着耶无害说道:“你这个落第秀才,怎么也配来夺武状元?哈哈哈!你别拿这把破剑来吓唬人,快回去拿你的笔杆子吧!哈哈哈……”
“大哥!你听到没有?”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冲耶金风说道,“他说是巴蜀东道东道镇耶无害,那不是你家三弟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他若真是我家三弟,可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轻功?他又怎么对付得了那陈剑南?……”
“姓陈的!你不要再得意!”只见一身黑衣束装的耶无害怒目而视道,“你毁我的心爱之物,夺我的心爱之人,我曾经一忍再忍。今日看到你在此又行凶作恶,我一定要与你清算干净!”
“哈!哈!哈!你凭什么和我斗?”只见陈剑南轻蔑地朝耶无害说道,“实话告诉你,‘万宝玉’和石小梅都还在我这。有本事你就来拿!”说着,陈剑南故意将腰间完好无损的“万宝玉”亮给耶无害看了个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万宝玉?!”耶无害眼望陈剑南手中之物,心中不禁为之一震,暗道:“它不是已让他化为齑粉么?怎么还在他手里?难道是他在骗我不成?他手里拿的是个仿造的假货?”
然而,不容耶无害多想,他反而毫不在乎地说道:“我当然要让你偿还我所失之物!不过我还要报杀师之仇,一定是你杀了曹师傅!”
陈剑南闻听耶无害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恍然一惊。但是,他马上又强作镇定,“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收住笑容,眦牙裂嘴地说道:“好!耶无害!算你聪明!告诉你,曹吕庄确实是我命人杀的。那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呀——我要为曹师傅报仇!”只见耶无害顿时怒剑出手,直冲陈剑南奔杀而去——
然而,陈剑南根本没把耶无害放在眼里,他只将身子轻轻一闪,想趁势夺下耶无害手中那看似软弱得有气无力的烂软剑。但是,他万万没料到,只听得“刺啦”一声,他的右肩已被耶无害的剑锋划破,一股殷红的血丝已挂在他雪白的衣衫之上!若不是他躲闪及时,这一剑必是深深扎入他的血肉之躯!
“啊!南儿!……”只见陈田中惊慌站起。
这时,只见陈剑南万般惊讶地望了望被划破的肩膀,他心中的茫然惊恐不觉已化作一股怒气。他抬头去望对面的耶无害,只见耶无害依然仗剑怒目而视!
“呀——”陈剑南终于怒吼一声,挥剑以狠毒致命的招数向耶无害袭去。他本想以这几招下去致耶无害于非命,但是,耶无害早已用他那灵活多变的身法飞闪而过。接连之下,耶无害便与陈剑南“剑来扇去”地激战开。
一时之间,擂台之上的争斗正是黑白分明、天各一色。然而,擂台之下更多的人却是为巴蜀东道的耶无害而呐喊助威,希望他能将那暗器伤人的陈剑南打下擂台。
且说那高坐于马鞍之上远观战势的“蜀东六雄”,虽然他们无不为耶家三少公子耶无害的登台比试而感到惊异暗喜,但这一情形却是最令“飞天神龙”耶金风百思而不得其解。因为他心里知道,三弟自幼诵读诗书、习练书画,可从来未曾见他练拳挥剑;而且父亲见他幼时害过一场大病,便将耶家传世之宝“万宝玉”挂在他身上用以“震邪”,更不准许他练武以免遭害身之祸。但是,这十多年来三弟一直游学在外,何时竟练得这身好武艺?……自从五月七日他们六兄弟出行江湖,三弟随后不久就赴京赶考,所以一直未能与之相见,更不知道他如今的科考如何?真没想到这回竟出乎寻常地在比武场上见到了他?而且是“一鸣惊人”,看其武功,必是不可等闲视之!
“大哥!”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喜不自禁地冲耶金风说道,“原来你家三弟的武功还是如此高强,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啊!大哥!”只见“绳镖剑舞”孙可行也跟着赞叹道,“大哥曾说你三弟不会武功,原来是在骗我们,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这时,只见“追命刀”吴天霸也大惑不解地问道:“大哥!上回在你府中见到的你家三弟是个文人儒生模样,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耶金风听到众位兄弟的问声,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敷衍以笑地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许他在外背着家人在外拜师学艺!我们全家之人都还不知道他已学到一身好武艺,就是今天让我见到,我说给家人听,家人也不会相信。”
“大哥!快看!”只听“卷地风”黄世英猛地高喝道:“飞龙剑法!”
耶金风闻听此言,急忙纵眼向台上观瞧。只见耶无害手中的那柄利剑已是“粼光闪耀”,似如“万箭齐发”,正是“飞龙剑法”之中的“玉玄归真”、“飞龙在天”、“雷惊蛰龙”三连绝剑!但是,令耶金风更为惊异的是,那白衣金扇的陈剑南竟也能如“行风走雷”地躲闪而过。
“奇怪?三弟竟连我的飞龙剑法也会!难道他在看我练剑之时能达到过目不忘?……这么多年来,我怎么一直未曾发觉?”耶金风实在闹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便也只好继续观战。
且说那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仔细观瞧的“铁扇公子”欧阳青风,他此时此刻的脑海,早已被三公子耶无害的“飞身剑影”激起阵阵漫长幽远的思絮——他想起五月初五端五节所发生的“恶虎林事件”,想起五月二十四日那天在平阳岗那蓦然钻地而出的蒙面剑客。这两桩事件之中,前后都出现过一位前来救驾的黑衣蒙面剑客,而且这也是他发誓所要寻找的侠士。并且他认为那两次在东道镇附近出现的蒙面黑衣侠士就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影子今天已闪现在他的眼前。他曾经亲眼观瞧过那在恶虎林中第二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与第一位黑衣蒙面刺客激烈撕杀的情形,也亲眼看到过那平阳岗上钻地而出的黑衣蒙面剑客,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已是楚楚在目!他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欲感——三公子耶无害的身形怎么如此恁般地象他所要寻找的蒙面义士?……莫非那两次出现的蒙面剑客就是耶无害?……简直是别无两样!他那身材、个头、衣着以及身法、剑法、步法,欧阳青风越看越觉得耶无害就是他曾经见过的蒙面黑衣侠客,就是他在恶虎林中阻挠杀手阿里耶库尔行刺才救得他们五兄弟一命。他真没想到,大哥耶金风的三弟耶无害看似位玉面书生,他还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单从这一点来看,耶无害就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行侠客。而在扬州他曾认为恶虎林中第二位蒙面义士是“峨嵋飞人”陆文飞,如今看来,那是他的误解。三公子耶无害才是其人!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又多了一位武林好手!
欧阳青风想至此处,他终于忍不住脱口叫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三弟?你在说什么?”只见“追命刀”吴天霸向欧阳青风问道。
“他一定是恶虎林中第二位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
“啊!……”众人闻听此言,不由再次举目细观擂台之上的黑衣剑客耶无害。倾然之间,他们的双睛不觉猛然一亮,耶无害那飞腾闪跃的身形顿时勾幻起他们对往事的遐想。
“不错!恶虎林里那突然杀出前去救我们的黑衣蒙面剑客确是很象耶无害!”只见吴天霸边看边点头说道。
“一定是他!”只见欧阳青风又似在返思着大叫道,“在平阳岗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也是他!”
闻听此言,“飞天神龙”耶金风的眼前顿时“感应”出当时在平阳岗的情形:那黑衣蒙面剑客突然钻地而出,紧接着只见他身形飞转,最后他是在马鞍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下,便完全失去知觉。现在耶金风看到擂台上三弟耶无害的闪展身姿,确实让他意识到此事的不同寻常!因为他心里知道,对于那平阳岗耶家祖坟之下的阴室暗道,除他父亲之外,他们兄弟四人以及康总管等几位家仆都知道这一机密。三弟耶无害既然身怀绝技而深藏不露,他确实有可能会隐藏在平阳岗暗道之下而去阻止他们耶、古、刘三家的一场残杀!但是,耶金风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如若那黑衣蒙面剑客果真是三弟耶无害,可他为什么不帮着耶家,反而用暗器将他和欧阳青风打昏于马下?……后来听姐夫仇天亭说,那黑衣蒙面剑客是和一位白髯长须的老道士在一起,而且他们还大战一场!莫非平阳岗事件是三弟耶无害和那老道合谋而成?……
耶金风想至此处,便转而向欧阳青风问道:“老三!当时在平阳岗的情形你看得最清楚,你敢断定那蒙面人就是我家三弟耶无害?”
“没错!我敢断定是他!”只见欧阳青风猛地一合大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而且这事情现在已是面前明摆着的事实!”
“没错!大哥!”只见“卷地风”黄世英也肯定地说道,“平阳岗出现的蒙面人和你现在的三弟耶无害就是同一个人!”
“那好!”只听耶金风暗暗下着决心,说道,“等他比试结束,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话说之间,擂台四周突然一片喧哗,只见耶无害的宝剑已被陈剑南踢得飞向空中直向台下落去。
“啊!……”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吃惊地向耶金风说道,“大哥!你家三弟的宝剑飞了,让我上去助他一臂之力!”
“四弟!不要慌!”只见耶金风制止他说道,“既然我那三弟武功高强而锋芒不露,他必有过人之处。我看他暂时还不会输!”
事情果然不出耶金风所料,只见耶无害被陈剑南用大扇紧逼至擂台边缘之时,耶无害猛然从腰间“呛啷啷”地又抽出一条软若游蛇、柔似飘带的软剑。几经之下,耶无害便再次从劣势扭转到优势。他那一柄软剑已直把陈剑南击得仅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手之力!
时辰不大,陈剑南终于脱开耶无害的步步紧逼,再次举扇叩动扳机。顿时,只听得“嗖嗖嗖”三声,已见扇中射出三把飞刀直冲向耶无害。耶无害见此情形,急忙挥开软剑拨打射来的飞刀。眨眼之间,三把飞刀竟已被他全全击落在地!
“啊!……”陈剑南见此情形,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子果然要反天了!他真没想到,耶无害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可他又是啥时练得的?为何他多次挑衅于他,他却始终没有露相而到今天才冒然杀出与自己作对?一时之间,陈剑南是又惊又恼。一怒之下,他索性使出他最狠毒的毙命杀招——只听得他手中的大扇哗然作响,顿见无数的飞刀由扇里一齐迸射而出。那情形,似如“万箭齐发”,飞刀组成一轮向外放射扩散的“飞刀圈”直向耶无害的全身笼罩而去。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是瞠目结舌!
“啊!……”耶无害见无数的飞刀冲向自己,情势万分紧急!千钧一发之间,他骤然腾空而起……好险!那直冲而来的“飞刀群”恰恰从耶无害的脚底划过。
“好!好啊!……”擂台四周顿时传来惊天动地的叫好之声。
再看此时的三公子耶无害早已双脚轻轻落地,仗剑站在陈剑南的对面。
且看此时的“金扇公子”陈剑南,他手中的“金扇”已空空如野,仅剩下一杆铁棍还攥在手中,已不再算是什么兵刃,简直就是烂棍一条!但是,陈剑南见他的“杀手锏”已经使尽却还未能致耶无害于死地,他索性将手中的铁棍向耶无害猛掷过,想作以最后的反扑!其情形,陈剑南的确是到了“山穷水尽”、“孤注一掷”的地步!
然而,耶无害轻而易举地用剑拨挡开陈剑南打过来的铁棍,他那仇恨的目光已死死盯向那还想在垂死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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