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大大……大哥大……你就饶我这一回吧!”那家兵哭丧着脸跪下号道,“我家还有有有有八十岁老母……”
“混蛋!”古西天气急败坏,上前一步便刺死这名下跪求饶的家兵!
“你再给我下去!”古西天又用剑锋指着另一名家兵喝道。
“啊?!我?……”那名家兵听了,两腿肚子抽筋,顿时发抖不当家,怎么也挪不动脚根!
古西天见状,上前狠狠地朝他的后腚猛踹大一脚。顿时,这条家兵被蹬了个狗啃屎!然而,他却又一咕碌地爬将起来,活像一条癞皮狗一样抖了抖身上的土,好象胆子抖(陡)然大增!一脚的功力竟如此厉害。只见他撸了撸袖子,吐了两口唾沫于双手,神色坦然地说道:“大哥!我没说我不下去!下就下!有什么可怕的!看我怎么去收拾那老家伙!你们都瞧我的!哼哼哼!”
古西天听了,心底甚是高兴,心说我手下还是有能人的,真是我忠诚的家奴!于是,他眼盯着这名家兵走向洞口!
这一次,这条家兵好象已有点小经验。他首先趴在洞口边缘仔细向里边瞅了瞅,然后站起身来,把手中的长矛使劲往洞内扔去!随后他便趴在洞口边屏住呼吸仔细观听,同时他那鼻子也就像狗鼻子一样开始闻嗅着洞内气味。然而,他和周围的许多人并未听见更没有看见任何动静,也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快下!你在这磨蹭什么?等你下去,你他妈的黄瓜菜都凉了!那老家伙早跑得没影了!”古西天又气呼呼地命令道。
“好!好!大哥!别慌!别慌!我这就下去!”这家兵一边连连答应着,一边慢慢扶着洞口边向下沉了下去。
当众人凑近洞口,忽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尖锐刺耳的号叫,洞内又不知发生了什么怪事!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古西天再次转目示意身旁的家丁下洞。这一回,百十名家兵却“哗”地一声便向四周惊慌而逃。
“都给我回来!”只见古西天气急败坏,举着依旧血淋淋的利剑高声喝道。
众人被这一喊,又立即停下脚步!没有人再敢往前移动一步,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在双腿打颤!
“他妈的!你们这些龟儿子!老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这些饭桶,你们平时吃饭的劲都哪去了?”就这么一点点小事就把你们吓破胆了?真是败坏我家门风!”古西天训斥完毕,又用剑尖指着一名家兵喝道:“你再给我下去!”
然而,古西天连叫了几声,那名家兵却毫无反应。古西天正要上前发作,却见那家伙大瞪着双眼口吐白沫便栽倒于地,不省人事。
古西天见状,立马就要提剑斩杀这名不争气、胆小如鼠的孬种。恰在这时,只见一位手持方天画戟的蓝衣武士走上前来说道:“大哥!洞内叵不可测!不知那老东西放了什么机关!我们何必再白白送死、自讨苦吃?我们还是将这洞口封死,把那耶国文活活闷死在里面!”
“嗯!好主意!”古西天点了点头,随即命令道,“快把洞口给我堵上!”
一声令下,十来号家兵这回却涌来胆量,连忙奔上前去,抬起石板便把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突然,一位红衣武士指着南面高喊道:“大哥!耶国文在那!”
众人闻听,急忙向后望去——天哪!耶国文和一个家仆果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快给我追!”古西天大喝一声,这群人马又一窝蜂地向耶老太爷奔杀而去……
且说耶老太爷带着剩下的一名家仆正慌慌张张地往回跑着,可是他们很快又听到后面古西天的人马追了上来。待他们回首寻望之际,只见追来的人群距离他们仅有二十多步之远,然而他们尚未能跑出这片平阳岗!
追杀的人群已在直直逼向那缓缓而逃的主仆二人,那情形真好似一个风卷残云,又好似乌云追日,很快就会将它们团团围拢在核心!
可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耶老太爷却已气喘吁吁,哪里还跑得动?
“老太爷!你快走!我来掩护你!”那家仆喊了一声,便奋不顾身,冲向追来的人群。
“耶国文!你跑不了了!哈!哈!哈!”古西天狂笑着追向耶老太爷!
且说那位家仆早已夺刀在手,他看到古西天奔向耶老太爷,便大叫一声,一个“飞刀追肉”,用尽全力把刀掷向古西天——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全身已身中无数刀枪棍棒,血流如注的他还是奋力看到——古西天转身拨挡过身后袭来的飞刀,老太爷就要逃出这是非之地。
“耶国文!今天你有天大的本领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古西天冲着正向高坡上爬行的耶国文喝喊一声,便一个“黑虎跨涧”直飞向耶国文——
就在这时,突然从坡上杀出一位黑衣武士,几下便挡回古西天的来剑,及时护住耶老太爷!
接连之下,只见这黑衣武士的身后已有几十名衙役杀下坡来,牢牢挡住古西天等一帮人的去路!
“郭昭!你少管闲事!”古西天站稳身子冲那黑衣武士喝道。
“哼!你杀人害命,我岂能容你!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郭昭说完,挥刀再次向古西天杀去。
一时之间,衙役们也和古西天的家兵混杀一团。一场正邪大战,顿时一发不可收。
且说身陷困境的耶老太爷一见郭都头率众前来救驾,欣喜若狂,趁机爬上高坡,便溜下了平阳岗……
再说古西天见耶国文已下坡溜走,便大吼几声,拨开郭昭的狂刀,又向耶国文追去!郭昭见情势不妙,急忙一个“筋头落云”,横在古西天面前,劈刀挡住他的去路,主动向他发起强攻。顿时,古西天恼羞成怒,周匝数剑,旋如疾风,抖如饿虎!向郭昭郭都头施展出拼命杀招。然而,郭昭面对这张牙舞爪、剑剑逼命的恶剑,沉着冷静,动如游蛇、迅如狡兔死死缠住古西天,让他难以脱身!
不知不觉,他们俩已恶战五六十个回,古西天就此不得不打消去追耶国文的念头!现在,他所想做的就是尽快致郭昭于死地!这一时之间,他将一把青龙宝剑舞得忽而怒飞长空,忽而横扫黄土,似有横扫千军、万夫难挡之势,令人毫无立足之地!直把郭昭逼得连连后退……
再说郭昭看到双方都已死伤过半,自己又渐渐不是古西天的对手,便腾空跃上黄土高坡,大声高喊道:“弟兄们——快撤——”
闻听郭都头的喊声,那些衙役随即边战边撤,纷纷向后面的土坡涌去……
可是,古西天哪里肯放?他立即飞身跃上马鞍,一马当先、率部挥剑追杀过去,意欲斩草除根、全歼不剩!
然而,郭昭不敢恋战,带着衙役们边战边退,很快便退出三四里的路程,早已不是古西天所能横行霸道的势力范围。
这时,古西天见郭昭等人已钻一片树林中,立即收住脚步,扬手喝道:“不要追了!今天算他们走运!不过这金三角他们休想再踏入半步!”
“大哥高见!穷寇勿追,追来追去必吃亏!”只见手拿方天画戟的蓝衣武士紧接着说道,“金山角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以后我们就是这金山角的主人,我们在此修城建寨,以逸待劳,看看谁还敢来与我们争锋?”
“二弟说得对!”古西天收起宝剑,赞赏道:“就光凭你这卧地无影的功夫就足以守住这金三角,再加上我和众多兄弟们,谁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可我担心的是三天之后,也就是信上所说的五月二十四日,耶国文还会聚众反扑。所以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抓紧修筑工事,以防他们偷袭!”蓝衣武士琢磨着说道。
这时,只见古西天身旁的一位红衣武士却不以为然道:“我看他们只会守在家里。飞天神龙耶金风已带人出走多日,家中缺少人手,他们无力反攻!”
那位蓝衣武士听了,接着又说道:“是的!耶金风早已出走!可是这耶国文人多势众,而且又有县衙给他们撑腰!我们万万不可不防!”
“呀——我康某人来也!”
随着这一声呐喊,正在谈话的古西天等人猛然望见一位手持大刀的壮汉子从高处直向他们跳将而下。你道来者何人?你一看便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府大总管康忠汉!
再说古西天见有人从头顶上杀来,慌忙躲闪,一头栽下马鞍,可头发丝还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大汉削下半截!他顿时惊得头皮骨发麻发凉,一直凉到脑髓。我的妈呀!好险!一摸脑袋竟还在上面!他惊恐之极,连滚带爬逃出圈外。等其余的人阻挡住这来偷袭的大刀汉!再等到他定神一瞧,方才看清这条大汉竟是耶家大总管康忠汉!这家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他可是“中原七侠”之一的“飞天虎”,哎呀呀!谁说耶家无人了?简直是“藏龙卧虎”,我西山庄万不可等闲视之!
且说这时古西天的爪牙早已各操兵刃团团围住康忠汉一阵乱砍乱杀。然而,康忠汉凭着一时的勇猛之气,接连便砍倒十几名家兵!致使这包围圈一会大,一会小,忽而左,忽而右,活像一群乱哄哄的苍蝇被赶来赶去却又阴魂不散死死纠缠着你!一时之间,康忠汉使出浑身解数,大刀漫天飞舞,一轮一轮的刀光杀气直袭围拢而来的杀手。片刻功夫,这里已是血光刺目,血腥四溢,血雨一片,血流成河。康忠汉久已杀红了眼。血腥的杀斗就是这么惨不忍睹,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杀;对敌人不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只要你稍不留神,你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在这种情形之下想活下去,想报仇,你必须全力以赴,拼死一搏,冲过去,前面也许就是你的天。
再说那古西天捂着丢掉一绺头发的脑袋,无心恋战,反而慌慌张张自顾自地往回飞逃而去,无暇再顾及身后之事。他心里说,你们给我狠杀,如若能杀掉这条虎才好呢!老子我可要跑跑跑跑了!真是吓死我了!吓得我连说话都都都有点不不不当家了!这格格格老子!龟龟龟儿子起来的!等我回过神来,我一定再找这个龟儿子算帐!
再看此时的战场之上,大数西山庄的家兵是伤的伤、逃的逃,只剩下那手持方天画戟的蓝衣武士还在恶战着康忠汉!
交战之中,只见康忠汉边战边高喝道:“西门霸!我叫你为古西天卖命!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哼!你还没那本领!我今天倒要送你去西天!”蓝衣武士一边接招,一边毫不示弱地喝道。
突然,西门霸将方天画戟猛地向康忠汉连连搠出一阵狠毒杀招,直把康忠汉杀退几丈之远!随即,西门霸一个“转空落地”,顿见尘土飞扬,飞砂走石,令人二目难开,更无从望见蓝衣武士的一丝踪影!
此时,康忠汉见状,泼口大骂道:“西门霸!你个龟儿子别孬种!我飞天虎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康忠汉又一个“飞舞云天”,翻身落到路旁的高坡之上!当他再往下面寻望西门霸之际,只见西门霸早已一溜烟地逃向西山庄百十丈之遥。
康忠汉高高在上,看着那望尘莫及的“卧地无影”西门霸,无奈暗骂“孬种”几句,便收刀悻悻返回。
且说那郭昭带着残部来到耶府,他便只身一人去看望耶老太爷。等他来到耶老太爷的卧室,只见大公子耶东升正坐在耶老太爷的身边!然而,劳累过度的耶老太爷见到郭都头来访,还是硬撑着坐起身来说道:“多谢郭都头搭救之恩!我耶某人感激不尽、末齿难忘!”
郭昭见状,急忙向前扶着耶老太爷说道:“哪儿的话!耶老太爷是东道镇的元老,就连县太爷也要敬您老三分,我区区小人一个,理应时刻保护老太爷的安全!今日让老太爷受惊,实在是小人的失职!”
“郭都头你不必自责!这都怪我是老糊涂了,一时没把古西天那小子看透!怨不得他人!”
“郭都头!你没伤着吧?”大公子耶东升非常关心地问道。
“没有!古西天休想碰到我一丝毫毛!”郭昭恨恨地说道。
“那你的兄弟们又怎样?”耶老太爷紧接着问道。
郭昭听后,难过地低下了头,声色悲哀地说道:“死了九人,重伤四人!”
“啊?!”耶老太爷气得脸色发紫,懊丧地说道:“为了救我,三位家跟随着我的家仆也全部遇难。你带的手下也死伤惨重!我真对不住你们!深感欠疚!这笔血债一定要与姓古的清算。”
“嗳!耶老太爷不必难过!”郭昭急忙安慰道,“为了除去这蜀地山川的第二害,不流血牺牲怎么行呢?可是我们不能再让他继续猖獗下去,必须尽快作出计谋除掉古西天!否则,后患无穷!”
“郭都头放心!”大公子耶东升连忙回应道,“等到二十四日那天,仇天亭带着他的人马一来,定会把古西天一举歼灭!”
“你说的是荆州刺史仇天亭?他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郭昭不解地问道。
“我已派康总管前去报信。想必他已行至半路!”
大公子耶东升刚刚说完,却忽见康总管匆匆步入室内。他不禁吃惊地向他问道:“你不是已去荆州了么?怎么还没走?这岂不误了大事?”
康忠汉听了,连忙解释道:“大公子!你别忘了!家中的传信飞鸽比我的速度要快百倍,今日即可到达!”
耶东升听到这,方才恍然大悟,说道:“家园有信鸽,是经常飞往姐姐家中传递音信的信号鸟,当时我一时心急,怎么把这事给弄忘了。实在是我的失误!不然,姐姐及姐夫还不知何时才能得知此信?”
这时,郭昭又向康忠汉问道:“康总管!你有把握会把南枪王仇天亭请到这里来?”
康忠汉听了,毫不回避地说道:“我想有把握!虽然仇天亭不肯到这边来,可是他夫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得知家乡危急,一定会劝说仇天亭到此增援!并且我在那信上还另加了告急文词,要仇天亭十万火急前来救驾!”
“好!康总管做得非常之好!”耶老太爷不禁夸赞道。
“事情若是凑巧!说不定二公子也能带着他的五位兄弟赶回家园!”康忠汉又揣测着说道。
“若是这样,当然是再好不过的。”耶东升也不由思索着说道,“可二弟他们四处行侠仗义,现在还不知他们漂泊在何方?”
“好了!你们三人都去看看兄弟们!给他们敷药治伤!我也想好好歇歇!”
耶老太爷说完,耶东升、郭昭和康总管便应声离开了耶老太爷的卧室。
房间里,唯独留下耶老太爷安坐在床上,一幕幕的惨状又激起他的愤怒和忧思,一直莹绕在他的眼前和脑海之中。他真后悔当初留下这条隐患,今日险些要了他的老命!可是他不明白,他曾留下这古西天的性命,为什么多年之后,非但没有得到感恩,这古西天却来寻求杀父之仇?难道说是他的母亲柳兰芝教唆不成?但是,耶老太爷又马上摇了摇头,然后闭目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两头,且说这日正是五月二十日,正午时分,纵马奔驰的“蜀东六雄”已走马踏在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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