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口说道:“其实别的不说,我就有一桩疑问,这女院的设置,当时设立之初就对这入学的女学生有要求,朱小姐的父亲已经不是京畿兵马指挥司的总指挥,这朱小姐似乎也应当不要继续念书了才是。”
朱蓉儿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魏昭,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的笑容,只是用一种很平淡,像是说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
这个眼神让朱蓉儿想到了汪贵妃,当时娘亲带她入了宫,对方听闻她想要入女院,就是这般的神情。
朱蓉儿的身子一抖,她这个时候再次涌出了泪水,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不让她去招惹明衍郡主。
杜山长都已经快要走过来了,她听到了这话恨不得要掉头离开,当然知道这朱蓉儿的父亲已经没有了官职,只是她信奉的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汪贵妃的手里人太少了,倘若是晚些时候朱大人又起复了呢?又或者是朱蓉儿嫁的好对象,会不会记恨自己赶走对方。
这好像这是明衍郡主开的口。
杜山长陡然一个激灵,那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于是笑着说道,“明衍郡主说的是,尉夫子,您也不用担心,这朱小姐晚些时候离开了女院,也就没有了争执。”
朱蓉儿也就十二三岁的年龄,刚刚是硬着不愿意在同龄人那里求情,现在真的要被赶走了,一下腿脚就软了下来,半跪在地上求情说道:“杜山长,我不想离开,我想继续在女院读书。”
杜山长对着朱蓉儿看了一眼魏昭的方向,意思是让她去求魏昭。
朱蓉儿注意到了,倘若是过了及笄年岁,又或者多一点挫折,她恐怕也就求了,这会儿背后是太微班,不少人探头悄悄在看,朱蓉儿只是捂着脸哭着,什么都说不出。
魏昭注意到了杜山长的目光,她心中想得是另一件事,若是有机会,这书院的山长能不能换一个人当?
这杜山长让昔日里的女院没有过去严明的规矩,按道理朱蓉儿还有祁明萱都是不够格进入,更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卫雪霏也不够格。魏昭那天随意听母亲一数,这杜山长放的人就有十一二个之多,目前这女院独特的地位已经削减了一二,那之后会如何?
魏昭只在心中记下了这件事,她没理会哭得要背过气的朱蓉儿,拉着钱宝儿的手与尉夫子与杜山长告辞,她要换一身裙子,也要给钱宝儿洗洗手。
刚刚顾着钱宝儿的情绪,昭昭没当着其他人说宝儿,私下里总是要与宝儿说清楚,知道她的好意,但是不能人前表现出来,免得会被人疏远。
这在杜山长看来,就觉得明衍郡主性情凉薄,一个女孩子的前途都抵不过她的裙子,而尉夫子却难得弯了弯嘴角,她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琴音收敛,并不泄出情绪,明衍郡主外在的表现是行事坦荡荡,但是她心中怎么想,并不爱流露出来。
她看着笑容甜滋滋的,又软糯糯的似乎脾气很好,但是内里十分坚定,倘若是她认定的事,旁人说情或者是别的事,都不会动摇。
尉夫子大概在这一次的冲突里瞧出了明衍郡主的性情,也在之后教书的过程中佐证了自己的猜测,明衍郡主确实是柔中带刚的人。
朱蓉儿的位置空了下来,太微班上的女学生一时有些害怕魏昭与钱宝儿,钱宝儿行事太过于“虎”,而魏昭行事太过于“冷”。
只是钱宝儿依然是笑嘻嘻无忧无虑的模样,加上后来她直言,“那头猪说的难听都没什么,没轻没重地动手,要不是我昭妹妹会鞭子,直接被砚台磕了头,怎么办?要不然,谁会这样揍人。”
至于说魏昭没有求情,原因也很简单,“要原本我与宝儿是无法入女院,杜山长开的口子有些松,我们才能中途进来,那朱小姐原本也无法进入,现在离开也不算什么。再说有一说一,前面饶舌就算了,她的砚台是冲着我的脑袋过来的。”
所谓是日久见人心,尤其是魏昭在学业上很是勤勉,除了第一日,丁点都看不出身为郡主的架子,没几日,魏昭的口碑就好了起来。
太微班上还有一个姑娘来了葵水,魏昭直接把自己的披风给对方裹上,完全不在乎那件披风有多贵重,这样一来,在第一次休沐日到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融入到了太微班,习惯了在女院的生活。
元安公主的车驾就在山下等着,见到了女儿与人告别,放下了心来,朱蓉儿是被她女儿赶下来,元安公主有些担心女儿无法交到朋友。
此时看着昭昭认识了其他姑娘家,握住了昭昭的手,“唐老夫人说是又制了新的酱菜,说是下面很好吃,等会回去就吃这个好不好?”
昭昭自然是点头。
面用了一点碱,带着特殊的劲道口感,只用清水汤下面,烫几片青菜叶子,加上浓浓的酱,别提味道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