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段白白嫩嫩的,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莲藕似的手臂。陆文秀闭着眼睛,泪水顺着面颊无声滑落下来。
“再见了小天哥!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
完成了心中的告白,陆文秀毫不犹豫将水果刀对准动脉划了一刀。鲜血冒了出来,滴在桌子上,渐渐成了一汪。陆文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是陆文秀命不该绝,丽丽在办公室坐得无味,提前下班到卫生院看她。丽丽记得陆文秀今天当班,到护士站一看,没有看到她。便问小护士,听说陆文秀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宿舍了,便向宿舍走去。
丽丽敲了几下门,喊道:“文秀,开门,我是丽丽啊!”可就是没见陆文秀过来开门,心里便慌了起来,不祥之感爬上了心头。幸好她配了陆文秀宿舍的钥匙,手忙脚乱打开门一看,陆文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丽丽吓得魂都散了,马上跑出去叫人。宿舍就在卫生院里,很快便有医生跑了过来,先是做了紧急包扎处理,然后送到急诊室。
丽丽这才喘了口气,开始给胡大超打电话。今天正好镇里有会,林海星、高洪文、黄山等领导都在家开会,胡大超则跟另外几个领导的司机斗地主。听了丽丽说陆文秀自杀了,二话没说,开着丰田越野赶到卫生院。路上又打电话告诉了陆昌照。
“姐,文秀怎么样啦?”胡大超喘着粗气问。
丽丽指了指急诊室紧闭着的大门,摇了摇头:“不清楚,正在抢救呢。”
“姐,不是让你看好文秀的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胡大超埋怨道。
丽丽叫起屈来:“我也得要上班啊!唉,我要是知道她要自杀,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胡大超摆了摆手:“好了,不说了。”心情郁闷起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正好有护士走过,马上制止:“这位同志,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要抽烟到外面抽去。”
胡大超心情不好,大眼睛一瞪,就要发脾气,还好丽丽拦住了他:“护士说得没错,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胡大超恨恨将烟掷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
没过多久,陆昌照夫妇、陆文兴夫妇也急匆匆赶到卫生院。胡大超迎上去,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陆昌照心中有数,知道是自己不肯缴齐土地租金,陆文秀才割脉自杀的。心里未免有些后悔,同时又有点懊恼。看来陆文秀是死心塌地帮着陆小天跟自己作对了,最后连以自杀相逼这招都使出了,命都不要了。
由于发现送医及时,陆文秀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医院已经进行输血。没多久陆文秀便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熟悉的医生在抢救,用眼神表示了内心的感谢。
医生有责怪的口气道:“文秀,你也真是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怎么想到要走这条路?幸亏发现及时,否则就是天罗大神也救不了你!”
陆文秀嘴上戴着氧气罩,不能说话,尽最大努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医生叹了口气:“别再干这种傻事了。好好养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说完,便离开了。
这时,护士走了过来:“文秀,您的家属在外面,要不要见他们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陆文秀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护士走了出来,陆昌照他们围了上去:“文秀怎么样了,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看她?”
护士道:“文秀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得住院疗养。她说了,不想见你们。”说着,推着医疗车走了。
陆昌照他们面面相觑,黄菊花叹了一声:“文秀这是怎么啦?”
陆文兴生气道:“不见就不见,谁希罕!”
陆昌照狠狠盯了陆文兴一眼:“文秀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说这种绝情的话!”
陆文兴对陆昌照还有点忌惮,低声嘟囔道:“是她先绝情的!”
黄菊花关心女儿,看着陆昌照:“怎么办呢?”
陆昌照皱着眉头想了想,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掏出手机打给了陆小天。陆小天刚接上黄海妹,听说陆文秀割脉自杀了,不敢多想马上赶了过来。
陆昌照道:“文秀是因为你才割脉自杀的……”
陆小天心里陡得一沉,感到无比内疚。要是陆文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辈子都不好受。“文秀现在怎么样了?”
陆昌照道:“幸好发现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要留院医治。小天,文秀谁都不想见,我估计她是想见你。你代表我们看她一下,嘱咐她安心养伤,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小天还有什么好说的。义不容辞地点了点头:“好,陆叔,我去探望文秀,也把你的话传达给她。”说着,转过头去对黄海妹道,“海妹,你在外面等一下。有什么事我回头向你解释。”
这时,黄海妹已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个叫陆文秀的姑娘因为陆小天割脉自杀了。一个女的为了一个男的自杀,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开始,黄海妹心中充满了醋意,静下心来想一想,知道陆小天不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花心男。更不会欺骗她的感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陆文秀一腔情愿。
黄海妹明事理地点了点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在护士的带领下,陆小天向病房走去。一路上护士小声交待探望应该注意的事项。陆小天连连点头。
南山镇卫生院是没有住院部的,病情稍微重一点,需要住院的病人都转到了市人民医院。陆文秀情况特殊,她是卫生院的护士,况且伤得不是特别重,院领导临时决定将一间闲置的空房子当成了病房。
陆小天看到陆文秀静静睡在病床上,秀美的脸庞白得像一张白纸。原先罩在脸的上吸氧气罩已经撒去,嘴唇同样很苍白。手上则扎着针,长长的管子里透明的液体无声流着,好像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流。
也不知道陆文秀是否真的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直到陆小天俯下身子,轻轻唤了两声:“文秀,文秀,我是小天啊。”
陆文秀倏地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眸子里透着一股疲倦之态。看到陆小天,她本来苍白无血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红晕。陆文秀艰难地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小天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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