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一些已经腐烂的尸骸,从一些土黄色的破布片来推断,这些应该是原来禅院里的僧人。
“很强大的幻术,”安神父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这一切说:“看来你比你弟弟强很多啊!”
“你已经见过那个没用的废物了吗?真是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他了。”苏晴雯刺耳的尖笑着,那一阵阵笑声让人完全无法和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弱女子相提并论。
“确实是这样的,”安神父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和你的弟弟恐怕一直都在做些可怕的实验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圣父?”苏晴雯似乎对别人知道她的秘密有些吃惊。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安神父摸了摸手中的书本说:“不过既然天色尚早,我也就直接开说了。因为你身上有一种很臭的味道,那是只有沐浴过人血的怪物才会具备的味道。当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你们姐弟俩为什么要犯下如此大祸,但是我认为——你们已经无法回头了。当然,我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你弟弟要伪造自己已经死亡的假象,这点恐怕还需要你来给我们解释清楚。”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苏晴雯大笑地问道。
“当然不会,但是我可以先说说我知道的那部分,那天我碰巧带着我的学生去看望我那个有些黏人的太太,在停车场注意到了类似你的踪影。于是我们来到了你家,是的...表面上是‘你’热情招待了我们,但是我想我们彼此都清楚,今天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么问题来了,当初我们见到的是谁呢?”
“那个愚蠢的家伙,居然知道假扮我。”苏晴雯嘀咕了一声:“我倒是小瞧了他了...”
“是的,他出于某种原因需要回家一趟,而此时他原来的身份又因为他自己的‘意外’操作给舍弃了。想必他当时也是很懊恼吧,逼不得已地借用别人的身份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但是作为你最亲近的弟弟,他显然熟悉你的一切,更不用说他也是一位幻术大师了。”安神父看着周围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轻了轻嗓子便继续说:“很出色的伪装,成功骗过了我和我的学生,起码在外表上是这样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细节,就是气味。而这份气味,只有真正沾染过鲜血的你,也就是亲姐姐才会拥有。那么当时你去哪了呢,我想应该是被他支开了吧,我觉得像你们家那么大的宅邸,有几个规模比较大的地下室应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更不用那里之前就是一大片墓园。”
“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更应该去警察局上班吗?”苏晴雯笑着说:“也许编辑社是个更好的选择?”
“很多人都说过我的想法有些异于常人,我更愿意倾向他们是在称赞我的智慧。”安神父厚着脸皮地说:“我注意到了异常的状态出现,就派了阿哲去盯梢你的行踪。很遗憾,他很快就被你发现了,这点我必须承认我是小瞧了你的手段,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你管那种跟踪叫盯梢?”苏晴雯不怀好意地问:“看来你得多教教你的人怎么好好走路了。”
“恶毒的妖妇,居然敢如此狂妄。”
“别冲动,阿哲!”
只见阿哲像是闪电一样从于思奇的身边掠过,瞬间出现在苏晴雯的侧边,一拳打了过去。却不想自己的脚踝被像触手一样的枯树给缠绕住了,动弹不得。
“也许你应该学会懂得礼貌,”一根粗壮的树根直直地打在了施易哲的鼻梁,随着鼻梁断裂的声音,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他的嘴唇往下流淌,这一下重击将还在打算挣扎的施易哲彻底打晕过去了。
“放开他!”安神父翻开书本,嘴中念念有词,他那张苍白又毫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意。
苏晴雯没有搭理,只是瞥了一眼被树枝层层捆住的阿哲,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样。突然,随着安神父轻轻挥动了一下他的手腕,她的手臂突然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样。那些原本缠住阿哲的树枝全部被烧成了灰烬,刚刚恢复意志的阿哲正跪倒在地,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鼻子。
站在一旁待命的谢宝珍赶忙跑过去将阿哲扶了起来,有些虚脱的阿哲微靠在阿珍的肩膀上,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好,好...”苏晴雯高声叫唤了几句,腾空而起的树根像触手一样穿破了地板,朝着安神父他们袭来。
就在安神父正准备打开书本应对之时,宫辰拿出了一个类似油灯一样的东西。只见那些原本粗壮又凶狠的树根在接近光亮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害怕。
“拉美希亚尼人的引路灯,很好...看来你也是准备充分啊,小小的调查员!”苏晴雯愤怒地咆哮道:“今天算你们走运!”
“别让她跑了,神父!”宫辰提着油灯大步追赶上去,却不想在苏晴雯渐渐消失的残影前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屎。
“你感觉如何,我的好学生?”安神父完全不顾正在枯萎的树根中挣扎的宫辰,走到有些说不出话的于思奇面前问。
“我...还凑合...吧...”于思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提问,如果说之前看过的记忆像是看电影一样,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拍电影,而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阿哲,你还能动吗?”安神父转过头看了看被阿珍双手搀扶的某人,关心地问。
“勉强,”施易哲哭笑不得的擦了擦鼻子,手背上满是血迹。
(本章完)